远在褚国军营的司奕从入定中睁开眼睛,坐在褚浔洲营帐里吃点心的褚泉见他醒了,丢开手里的糕饼起身往营帐外看。“我九弟是不是得胜回来了?”
这跟屁虫八皇子不知怎么说服了元宸帝放他来边疆,他一到军营就每日准时来褚浔洲和司奕的营帐报到。
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大的劲头,非要黏在褚浔洲身边,连习祥都不怎么去关注了。
司奕对这个空有面皮的绣花枕头很是无语,跟在他媳妇身侧一点忙帮不上,还总打扰他们两个的相处时间。
“九弟没回来啊,你今天怎么提前醒了。”这个什么大师兄,平时除了喝露水就是打坐,除非九弟回营不然那眼睛就跟糊了米浆一样,睁都不带睁一下的。
经过他这几日的观察,也没见这个大师兄有什么值得他九弟喜欢的地方,除了那张俊美出尘的脸,别的也没见他多厉害,而且他还不会说话!
他九弟英武不凡行军打仗那么累,回来还没个贴心的同他说话放松心情多难受啊,只能他辛苦点每日来九弟这里等他回来,好陪他说说话。
司奕同往常一样,并不理会每日一问褚浔洲何时回来的褚泉,起身走到书案那边展开两张纸卷磨墨。
褚泉脸皮厚,好奇的跟过去看他做什么。
准备提笔写字的司奕抬头瞥了他一眼。
褚泉摸摸鼻子坐回自己的小板凳啃糕点,不看就不看。
司奕写了两封书信,一封送到了元宸帝手上,另一封则是褚浔洲那边。
元宸帝要用一个国家的性命,来祭奠自己的儿子司奕懒得管。在他眼中,凡人的战争和死亡就像是兽类的猎捕游戏,能力强悍者存活,羸弱者要么遵从生存法则死于颓败,要么祈求胜者良心发作施舍生存的机会。但现在这件事情让他媳妇陷入两难之地,他就得插手了。
等做完要做的事情,司奕重新坐到褚浔洲给他准备的软蒲上打坐修炼。
褚泉见他又坐回去了,悄咪咪的起身走到他桌案那边偷看,上面只有几张白纸什么都没有。
没写字他磨墨干什么,神神秘秘的还不给他看,褚泉又翻了翻什么都没找到,觉得没意思就大摇大摆的走出营帐,让自己的护卫带着他去营地外面放放风。
褚浔洲将手中的纸张折好收入暗袖,抬脚侧踢插入地面的武器被他重新拿在手中,直指秦殊的身后的铁骑。
只见他殷红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手臂向上一扬,躲在秦军后面的齐国数百逃兵,被银色的妖力捆住腾空而起,众目睽睽之下被甩到了褚浔洲和褚国大军中间的土地上。
褚浔洲清澈冷凝的声音响起一直传到齐国禁闭的城门之后,回响在瑟缩在一起等待奇迹降临的齐国百姓耳畔。
“我褚国国师府有令,今日齐国百姓自降者,可免死劫受国师府庇佑,宁折不屈者,杀!”
说着,褚浔洲抬手灵力运转一掌轰开了齐国的大门,而后飞身落到自己的马匹上对着远处的秦殊冷声道:“秦国主若是非要同我褚国将士动手,我褚浔洲随时恭候!”
习家兄弟带着身后的将士跟着大声应和,“我等誓死追随九殿下,战!战!战!”
褚浔洲对着身后的习家兄弟挥手,“杀了这几个逃兵,进城,拿下齐国都城,不得伤害自降之人。”
“是。”习祥同他兄长对视一眼,皆喜上眉梢各带一队人马进城。
站在城墙上围观的齐国国主自然也听到了褚浔洲的话,心底恨的要死但还是选择背弃秦国投降于褚国。
那秦殊面对褚浔洲明显不是对手,也就是仗着秦军的人马比褚国多,不然他们双方交手怎么会有输有赢。
被摆了一道的秦殊哪里受的了这等屈辱,挥军和褚浔洲对上,哪还管燕国那边会不会偷袭。
两方交手,各有伤亡,战场中心两位主帅周围甚至直接形成了一片真空地带,无人敢靠近。
气运之子和半妖之子对上双方都心惊于对方增长飞快的实力,褚浔洲很快便发现秦殊兵器上的异样,上面竟然有十分浓郁的佛气。
“怎么秦国国主改修佛了?”褚浔洲将武器背于身后,对着那边明显还不能完全掌握剑上佛气的秦殊冷嘲道:“我竟不知那个佛寺还收皇帝。”
紧握泛着金色佛光灵剑的秦殊被怼却并未动怒,脸上带着不属于这个年龄该有的沉稳和成熟,看向褚浔洲的目光阴冷如炬:“斩妖除魔天下僧者义不容辞,这把剑集结数百位高僧的功德神光,和我所练功法一样,专克你这个引起人间血海的邪祟。”
褚浔洲瞥了眼自己被佛光灼伤的手臂,冷嗤一声:“这片土地上的战争在你我出生之前便有,说我是引起人间血海的罪魁祸首?秦国主污蔑人的话还真是张口就来。”
秦殊提着布满佛光的灵剑对着褚浔洲重重挥去,依旧坚信那所谓的天象预言。
“我乃上天所指的天下共主,你那褚国国师本该在我出身那日陨落助我在一年后的今天铸成神兵,将你射杀。可惜被他渡过了天劫,让你躲过了佛寺香火的灼伤,若非如此那蓬莱女弟子何须提前下山,落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你不过是一只血脉驳杂的半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