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夫人让你过去。”
依靠在贵妃榻上的彦佩兰缓缓睁开眼睛,轻叹口气,在素辛的搀扶下起身。头上的珠钗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流光波转衬得彦佩兰娇艳无双。
“这几日四妹妹不逛园子了,我少了很多趣事看,不知母亲叫我过去是要我参与什么好事。”
前来传话的丫鬟垂头不语,装的一副什么都听不懂的样子。
彦佩兰素手一抬接过素辛递过来的手炉,“走吧,再不去我就要耽搁母亲用午膳了。”
三日的时光一晃而过,四皇子李祁君也在岑槿书来的时候准时到了彦安所在的院子。
因着来的早彦安还未起身,所以李祁君直接进了内间见了时隔四个月未见的知己。
彦安醒的时候便察觉到自己床边坐了人,刚一动手便被人握住。“净华瘦了许多,若不是为了帮我,也不会被人伤了眼睛。”
没错,李祁君在岑槿书查到病因之前,他便怀疑彦安的眼睛是被人害得,而唯一会费心害彦安的只有他三皇兄李祁明。
“四皇子?”彦安反应过来,先做的便是抬手遮脸。
自己从眼睛不能视物起便寝食难安,如今怕是瘦的不易见人了。
“三公子可是醒了?既醒了便准备施针吧。”岑槿书听到里面的说话声便开口打断两人的叙旧,谈话什么时候都可以,但他手中药膏过了时辰药效可就不好了。
李祁君虽气愤自己和彦安相处被人打断,但想到是给彦安医治眼睛只能起身让开位置。
在岑槿书给彦安施针的时候,李祁君发现之前划伤他侧颈的黑衣男子竟然对医术也有一定的了解。
李祁君留在彦府的人有特殊任务在身,并不会一直盯着这两个人的行为,所以李祁君只知道司奕会帮岑槿书打理草药,并不知道他还会一些医术。
看司奕帮岑槿书施针的动作并不是初学者,这个男人究竟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李祁君心中的多番算计和猜疑,在彦安的一声闷哼中消散殆尽。
“四爷别急,等岑大夫收针了便好。”寸喜在李祁君有动作之前阻拦了他,这个时候打断岑槿书可不是明智之举。
另一边岑槿书和司奕的动作依旧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岑槿书在收针之前让司奕把彦安眼上的眼贴拿下,而后他转身对着李祁君说道:“四皇子还请你带着这里的下人回避一下,接下来我要将彦三公子眼中死去的蛊虫取出来。”
“这有什么,我不需要回避。”李祁君拧眉不愿出去。
岑槿书蹙眉,方才彦安痛呼时李祁君的反应他不是不知道。若是之后他看到自己用针挑彦安眼中的蛊虫尸体的残酷场景,岂不是要在后面给自己一剑?
为了自己和司奕的安全着想,这些人都得给他出去。
“主子,我想三公子应该也不想你看到他狼狈的样子。”
李祁君听到寸喜的话犹豫了一下。
寸喜见他软了态度对着岑槿书问道:“岑大夫为了让四爷放心,留我在室内看着可好?放心我不会打扰你们的。”
李祁君也看向岑槿书,表明若是他不让寸喜留下自己是不会带着屋里的人出去的。
岑槿书没立刻答应,司奕可是说了这个寸喜公公武功比那个谢大人还高,他在这他们两个能安全?
司奕突然开口道:“槿书,就按寸喜公公说的办吧。”
既然司奕都这么说了岑槿书便点头应了。
李祁君不放心的交代寸喜,若是彦安疼的厉害就让他们两个立刻停手。
岑槿书直接冷哼道:“你若是想让三公子变成真瞎子,就尽管让他来阻止我。”
李祁君一张俊脸憋的发黑,甩袖出了内间。
寸喜将门合上后,一直到傍晚里面都没有一点动静传出来。
期间彦太傅带着彦夫人过来看了一下,带着李祁君到前厅用了晚膳回来都不见那扇房门开一下。
守砚一直候在门前,等的比谁都焦急。
眼看都要到深夜了,彦太傅开口让四皇子先到府上的客房休息,这里有下人等着。
但四皇子却摇头拒绝了,“彦太傅若是累了便先带着彦夫人回去就寝,我年轻力壮多等一会没什么的。”
皇子都不睡他们哪敢睡,就这样彦太傅夫妻二人和李祁君在彦安门外等了一夜。
彦太傅只当是李祁君将他儿子当成至交好友心底欣慰,而彦夫人则不同,身为女子他对于男人的那种目光看的太清楚了。
从下人传给她的那些话中,他们府上的三公子极在意自己在四皇子眼中的印象。想到彦安和李祁君之间有违阴阳常理的情感她就恨不得大笑两声。
大启是接受断袖之事不错,但帝王之家却不能。看来之前自己安排的事情算是应了景,想不到有朝一日她还能在彦府看上一出兄妹相争的戏码。
清晨,靠着房门睡着的守砚突然背后一空,紧闭的房门终于开了。
司奕提着诊箱牵着岑槿书先一步从室内走了出来,岑槿书用另一只手动作缓慢的揉了揉发疼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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