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沈柔儿扬言要状告林宇的那一刻起,轩辕墨便明白,眼前的事情已经不单单是醉仙楼的真相问题,而是轩辕修针对他的一场挑拨离间。
毕竟苏文月是因为“得罪了太子”,才被撵到泞州,以至于下落不明。
作为被告,轩辕墨自然不能再继续心安理得地坐着,他跟林宇齐齐来到轩辕郎跟前跪下。
“皇上,沈小姐仅凭一包药,一个人就要攀诬小女,微臣不服!”
轩辕墨微微颔首,赞同林宇的说辞:“臣女那日虽在,但包厢门大开,数名丫鬟随从在场,许多双眼睛盯着,即便臣女有心用药,也没有机会。”
沈柔儿大约是因为太过激动,身子摇摇欲坠:“那为何在场的所有人都出事了,偏偏你林清芷安然无恙?”
轩辕墨甚是无辜:“沈小姐未免太过强词夺理,总不能你出了事,我也一定要跟着出事才算说得过去。”
沈柔儿还欲再争辩,却被轩辕郎打断:“朕且听听证人如何说。”
裴管事不知是害怕还是紧张,浑身不停地颤抖着,听到轩辕郎问话,磕磕绊绊地说道:“草民......草......老爷......确实曾......命草民寻......那药,说......说是......自己......”
~嘶~
林大人竟然还需要用药......
不知为何,裴管事不清不楚的一句话竟然让在座的众人都想偏了去。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愣是不敢多看外人一眼。
当然,也有人颇为同情地看了看王瑶。
王瑶气得差点儿当场骂人。
平时瞧着挺聪明稳重的一管事,怎地在皇上面前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御花园里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异样。
有些脸皮薄的都已经羞得抬不起头来了,更是没有几人能继续专心听裴管事说下去。
就连轩辕郎闻言也是一震。
林宇可真的是......还专门命人去找这类容易让人意乱情迷的东西.....
一时间,无人开口劝阻裴管事,以至于他结结巴巴地说了许久,但话里话外都跟醉仙楼一事没有任何直接的关联。
反观林清芷这会儿的心思都不在药上,她也无心听裴管事扯东扯西,而是趁这个空档给轩辕墨投了一个安心的眼神。
轩辕墨心中一暖。
被人时刻记挂着的感觉真好!
不知过了多少时辰,轩辕郎终于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的戏谑,打断了裴管事的絮叨:“那你可曾亲眼见过林家小姐给人用药?”
裴管事支支吾吾:“草民......草民......。”
都到了这种地步,沈柔儿哪里还看不出来裴管事是在故意拖延时间,替他答道:“回皇上,裴管事曾私底下跟民女说起过,是他......”
沈柔儿正准备继续说下去,轩辕煜突然站直了身子来到轩辕郎跟前:“父皇,此事毕竟牵扯到儿臣,若是再这么审下去怕是要损了儿臣的颜面,儿臣丢脸事小,让天下人笑话皇室事大,不如私底下再审?”
轩辕煜垂在身侧的两只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因吃不准轩辕郎的心思而浑身僵直不敢动弹。
审理了一半才站出来阻止,也不知父皇会不会怪罪?
谁知,轩辕煜话音刚落,轩辕郎竟然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在理,时辰也不早了,宴会就此散了吧,醉仙楼一事,朕明日亲自审理。”
轩辕郎觉得轩辕煜总算是聪明了一回,巴不得早些结束眼前这般难熬的情形。
林宇既然把轩辕煜算计在内,那轩辕煜此前必定是做过对不起林宇的事情,真要追查到底,丢人的可是他这个做皇帝的。
他堂堂帝王,竟然还要看臣子脸色行事。
憋屈!
回去他就以此要挟林宇同意墨儿跟芷儿的婚事!
轩辕郎乐滋滋地想着,说完话就背着双手准备离开。
可是沈柔儿岂能轻易善罢甘休:“皇上,此事证据确凿,林清芷蓄意陷害,民女恳请皇上主持公道!”
轩辕郎刚要翘起的嘴角瞬间又垮了下去:“怎么?你是想抗旨不遵?”
沈柔儿一怔,连连摇头:“民女不敢,但因醉仙楼事发之后,民女遭人误会唾弃,惶惶不可终日,终得有幸遇见皇上,民女实在是悲喜交加,望请皇上看在镇国公府也曾对天启尽心尽力的份上,怜悯民女想要洗刷冤屈的急切之心。”
轩辕郎抿着嘴唇定定地看着沈柔儿。
一旁的慧贵妃见状忙劝了句:“柔儿,不可如此,皇上日理万机,如今已然夜深,确实该歇息的,明日再审也是一样。”
刚想站起来替沈柔儿说上两句的镇国公沈荣听到慧贵妃的说辞,硬生生地忍住了。
瞧这样子,皇上怕是不愿意继续审下去了。
林宇到底有何等本事,竟能让皇上甘愿维护到如此地步?
沈柔儿一时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坚持道:“既然已经开始,民女恳求皇上审理到底,还柔儿一个清白。”
慧贵妃顿时气闷,还欲再劝,但轩辕郎大手一挥,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