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到宝安县车站附近的黑市上,买些票据。
有了票据之后,她乱七八糟买了一堆,盆、暖水壶、小锅、碗筷、水桶、煤油灯、两身夏装、凉鞋、蓑衣、洗衣粉、肥皂、火柴、蒲扇和白色蚊帐等。
除了生活用品,她还买了些吃的,10斤玉米面、半斤普通白面、2斤小米、10斤红薯干、一斤蔬菜、一罐咸菜、两包糕点、茶油盐糖等。
还有一些细粮,装作是在黑市高价买的,其实是从空间里拿出来的。
知青里最有钱的是岳霞和高宏,和二人相比,陈安买的真不算多。
这二人一看就是黑市里的常客,讲起价来轻车熟路,胆子也很大,买了一筐鱼虾和一斤猪肉。
王晓红的战斗力也不弱,四个人满满当当装了一板车,回村后,引起村民的热烈讨论。
过了几日,知青家里寄的包裹陆陆续续到了,他们租了驴车去县里取件,陈安又跟着出去了一趟。
抱回来两床褥子和薄被子,还有一些食物。
安顿好之后,李大队长通知新知青们,开始下地干活了。
这是陈安几辈子,第一次下地干活,她做起活来,笨手笨脚,好在有一把子力气。
大半天干下来,她领悟了什么叫面朝黄土背朝天,太阳尚且不够炎热,但她的汗就没停过。
汗水模糊了眼睛,又酸又涩,陈安抬起胳膊擦了擦。
想直起腰歇一歇,却发现腰背如同针刺一般,好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她连忙运用灵气舒展全身。
然后活动了下四肢和颈椎,长期的垂头导致脑袋懵懵的。
她回想起前世的自己,在电脑桌前一坐就是一天,导致她肩周炎、富贵包、腰肌劳损、屁股坐成四瓣臀等。
那时候觉得自己干着最劳累的工作,赚着卖白菜的钱。
可是跟看天吃饭的种地相比呢?
她环顾了下四周,晒得黝黑瘦骨嶙峋的乡亲们,正干的热火朝天。
春天,是他们一年中最忙碌的季节,当太阳还未露头时,大家伙就戴着草帽、扛着农具,到了田地里头。
仔仔细细的伺候着庄稼,如同照顾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般精细。
没有人停下劳作的脚步,陈安喝了口水,开始挥舞锄头。
到了中午,她和乡亲们一块席地而坐,掏出玉米饼子,使劲咀嚼。
过了两天,李队长叫陈安不要下地了,嫌她糟蹋了庄稼,让她去拾粪。
这时候的农田缺少化肥,只好借助人畜肥料,土路上到处是提着筐拾粪的人,但这样的活,一般都是让老年人和孩子干。
种不好田的陈安,加入了拾粪大军,除了拾粪,也要去拔草、砍柴和挖水沟,一天干下来能有五六个工分。
知青的一举一动,在崖口村村民眼中,是西洋景。
陈安走在路上,干起活来,吃起饭来,时时刻刻都有村民盯着她,对她评头论足。
她也不予以理会,自从学会做玉米饼子之后,每天除了吃饼子就是喝面条,然后等待时机,离开崖口村。
和她有一样想法的还有岳霞、高宏和其他几名知青,几人白天干农活,晚上做木筏,准备渡河逃港。
三年饥荒结束后,十多万群众涌入宝安,想要从宝安到达港岛,由于人数太多,港岛设置了铁丝网并且加强巡逻。
巅峰时期,巡逻警一天抓到的偷渡客就有五千多名。
进入港岛,除了陆路,还有水路。
从水路出发,大约一两小时就可以到达港岛元朗,陈安就打算泅渡前往港岛。
这天凌晨,四五名知青摸黑穿过小树林来到海边,将木筏推入水中,几人手脚并用爬上木筏,前往港岛。
大约过了二三十分钟,陈安收拾出一个行囊,背在身上,离开知青院,将空间的灵泉汇聚手中,稀释后洒在田地中,然后坐在筏上,顺着水流,离开崖口村。
一路上,她见到不少偷渡客,有人带着汽车轮胎或救生圈,有的人将泡沫塑料绑在身上,有的人抱着皮筏。
还有的人将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东西当做救生工具,奋力扑腾着双腿,一边游一边给自己打气。
大部分偷渡客都在水中扑腾,坐在筏上的陈安,为了不引人注意,贴了个隐身符。
9527学着偷渡客的样子,在水里扒拉,感应到不少宝箱,它一个猛子扎入海底。
走一路打捞一路,陈安囤了个盆满钵满。
清晨五点,天色微微泛白,星星还没有完全消失,在一片晨雾中,陈安上了岸。
她在岸上走了没几步,看见好几个倒地的偷渡客。
饥饿加上精疲力竭,使他们难以支撑,奄奄一息瘫倒在地。
陈安停下脚步,取出一些玉米饼子和水,放在他们身边,然后继续朝前方走去。
穿过一片青草地,偶尔有巡警和警犬路过,她避开巡逻警,绕过水塘,往街道上走去。
尽管她身上有隐身符,可是她怕猎狗,能避开就尽量避开,陈安目不斜视,一直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来到一条街道上,街道两旁搭着棚子,店家在棚子里吆喝着。
熙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