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天马的九人齐齐怒喝一声放肆,一同出手,各类攻击打出,掌印遮天,拳影撼地,其中一人甚至抬手拘来一座山峰,挥手朝着攻击者的方向狠狠砸出,地动山腰,江河大震。
那道剑芒还未彻底拦下,一头燃烧着的三足金乌从他们头顶飞过,双翼一震,火海燎原,万千金色莲花从火海中生长而出,徐徐绽放,九人大惊,顾不得击溃那道剑芒,齐齐奔向那火海金莲中的古战车。
万千金莲绽放,忽有极其耀眼的光华亮起,刹那间一股毁天灭地的波动扩散开来,火浪翻涌,百丈内所有人都被掀飞出去,毁灭的余波不断扩散,将数座山峰整齐的齐腰削断。
见到那只三足金乌的一瞬,游魂一样的姜婵有一瞬的失神,又猛然惊醒,她的身体没有血肉,没有心跳也没有体温,可就是这么一瞬,她感觉自己的灵魂颤抖起来,努力凝聚力量,尽量将那只三足金乌看得清楚一些。
三足金乌飞舞,如烈日当空,随着功法凝练的金乌法身消散,显出一个人影来,黑袍的青年墨发飞舞,举臂抬手,一把古朴的重剑从剑芒中飞出,落入他的手中。
姜婵怔怔不能言,一种难言的情绪充斥在她的意识中,酸涩难言,寸寸骨骼如荆棘缠绕,细微的发疼,又带出一股洪水一样的思潮,令她情不自禁,想要大喊大叫,大哭一场。
背灯和月就花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
十年,姜婵身死入黄泉,枯骨重生。而这个人还是她记忆中的样子,一样张扬俊美的眉眼,一样桀骜自信的姿态,褪去少年时的青涩,却依然不减少年时的天骄风采,甚至更甚往昔,他站在那里,就是所有人视线的中心。
他好像从来没有变过。
但好像又有所不同,曾经充满朝气的眼中好像多了一些沉积的阴影,如深潭底部的泥沙,沉沉淤积,这些泥沙淤积得太多,导致他整个人的气息也变得有些幽暗起来。
不是阴郁,而是一种压抑于心底的沉重。
姜婵整个人趴在光幕上,想哭,又很想笑,神经病一样,幸好她现在没有血肉,否则的话她现在的五官一定扭曲得极其诡异。
灵魂的河流在奔腾翻涌,惊心动魄,姜婵手掌微收握紧,虽然她知道对方听不见,但还是愉快的轻声道。
“肖潜,好久不见。”
“我很想你。”
光幕中的人听不见,只是手持重剑目光锐利的盯着那片金莲爆开的方向,待光华散尽,古战车完好无损,但战车中的人却不见了。
肖潜瞳孔一缩,背后火焰双翼一震,消失在原地,再度出现时左臂的衣袍已经碎了,有丝丝鲜血流散,他避得很快,但还是被攻击的余波擦伤了,这点伤他没有在意,目光一转,准确的看向一处空间。
同时空间裂开,一名金甲男子从中走出,神情冷漠,语气毫无波澜:“真是愚蠢,侥幸逃脱,你应当如老鼠一般找个地方苟活,说不定还能多活些时日,而不是这样跑回来送死。”
肖潜笑了,目光却极凉:“我说过,下次见面,我会踩烂你的脸。我这个人向来讲信用,说要踩烂你的脸,就一定不会让你的脸上有一根好骨头。”
金甲男子冷笑:“肖潜,有理想是好事,但这和妄想是有很大区别的,就凭你?”
肖潜笑的双眼弯起:“对,就凭我!”
话音刚落,一个卷轴从他手中抛出,画卷在天空中打开,万里山河呈现,青光骤现,符文万千,朝着下方笼罩而下。
在画卷打开的一瞬,刚被掀飞出去又赶回救援的九人大惊,脸色骤变,急速抽身后退。
“山河图!那是天荒圣子的山河图!”
人群惊呼一片,纷纷后退,不敢上前。
整个打开的山河画卷下,就只剩下肖潜和还未来得及撤走的金甲男子。
“你杀了天荒圣子。”金甲男子脸色终于变了,浑身被禁锢,动弹不得。
作为山河图此刻的主人,肖潜不受禁锢拘束,走上前来,抬手一拳打上金甲男子的脸,打完才笑道:“你猜?”
说罢又是一拳打出,力道很重,这一拳下对方的脸都歪了半截。
“你杀不了我,只要封仙咒枷还在,你就永远杀不了我。”金甲男子任由肖潜一拳又一拳的往他脸上招呼,即便被打得鼻青脸肿脸歪嘴斜,却都会在最快的速度恢复原样,骨骼重塑。
肖潜头也不抬,继续进行惨无人道的殴打,抽空答道:“我知道啊!”
肖潜殴打了半天累了,改成站起来用脚在他脸上一顿狂踩,骨骼重塑是需要时间的,只要他踩得够快,对方的脸就一直是烂的。
直到上方的山河图开始颤抖,肖潜才停脚,略有遗憾的抬头看了一眼,神皇子很强,比天荒圣子强得多,天荒圣地的圣物山河图也只能禁锢神皇子盏茶时间,眼下马上要失效了。
肖潜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挣脱部分束缚的神皇子,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他现在还没法杀掉神皇子,只能借助山河图来泄愤,再给他一点时间,迟早有一日,他会亲手斩杀此人!
这个时间不会太远,很快,很快就好。
此刻的神皇子已经可以站起来了,被踩碎的脸骨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