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到,花从筠带着一身酒气、清醒的从县衙离开。
此时的蔡盛已经是酩酊大醉,而她除了身上酒气很浓,并没有丝毫醉意。
她掏出骨哨吹响。
“你去帮我查一查关于蔡盛刚才所说的那个什么怪病,记住了,别靠得太近,远远调查就好,我担心那病传染性极强。”
她去县衙的时候没有让花云诏保持距离,就是默认他在十步内能听她和蔡盛的对话。
“嗯。”花云诏颔首。
然而,在他转身的时候,花从筠还是喊住他,并将一个KN95口罩拿出来递给他,“你去调查的时候,将这个戴上,虽然会有点闷,但无害。”
闻言,花云诏将口罩接过来,一脸疑惑,“这是何物?如何用?”
“抱歉,忘了不会用。”花从筠悻悻地摸了摸鼻子,然后再次掏出一个新的,在他面前示范如何佩戴,“就这样子。”
“很奇怪的东西,如同面罩一般。”
“戴上就对了。”
“嗯。”
花云诏也没有拒绝这样新奇的东西,将其放入怀中之后,转身就离开。
在他走后,花从筠利用空间瞬闪到镇口,随后按照蔡盛方才所说的路线找寻。
她要知道接二老夫人等人来镇上的马车都是谁派来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二老夫人等人能在镇上吃吃喝喝,必然是不可能的花的自己的钱。
以她对箫北惕夫妇的了解,他们将蘑菇换钱之后,必然不会全部交给二老夫人,肯定贪了一些。
所以二老夫人手上的银钱不足以支配他们每个几日就在镇上的酒楼大吃大喝一顿……
很快,她便来到一个宅子。
这宅子竟然没有匾额。
会出现这种情况,一般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这是新买下来的宅子,旧匾额已经被拆下来。
还有一种就是这宅子本来就没有匾额,就是一座无名宅。
因现在是黑夜,她也没办法看清楚那正门之上是否有过匾额出现的痕迹。
不过,马车既然是从这里出发的,说明肯定跟这宅子的主人有关系,她需要弄清楚是谁在利用二老夫人等人来镇上闹事。
她可不相信这些人是纯属帮助二老夫人等人。
陌生人对你无缘无故的好,必然是抱着某种目的靠近的,无一例外,或好活坏。
花从筠潜入宅子的时候,正巧被她发现有一个房间是亮着灯的,她便迅速过去潜伏在屋顶上查看。
也不知道是她好运气还是如何,每次都能撞到坏人在密谋事情。
“听说那清风居的主人回来了。”
“清风居的主人?就是那个被人成为筠娘的女人?”
“对!那女人可不是善茬。”
“怕甚?咱们都做到这一步了,你们难道还想退缩不成?你们可想仔细了,若是不将清风居的人都逼出杏花镇,日后这杏花镇的生意场可还有我们几个的出路?”
“确实如此。花糖铺和岚衣阁,仅仅是两个铺子,就赚了咱们本该赚的钱。若是再让他们继续开铺子,那咱们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但是筠娘没回来之前,咱们花钱让那几人去闹,也没有任何效果啊……如今筠娘回来,他们怕是也闹不起来了,再这样下去咱们就真的太亏了!”
“也不无道理……”
花从筠就这样蹲在屋顶上听着底下的人密谋。
她本来还以为是跟萧家有仇的人故意这样做,想让萧家人内讧之类的,没想到竟然是生意场上的事情。
为了能调查这几人都是什么来头,她掀开瓦片,将底下几人的样貌收入眼底,直接来了个现场描绘。
片刻后,她觉得继续听下去也没有意义,便带着素描本离开。
现在蔡盛已经喝醉了,再去问蔡盛也未必能问清楚,所以她干脆去花糖铺找李成。
李成之前就住在花糖铺地下的地下室,之后也一直在这个铺子干活,或多或少会知道关于生意场上的事情。
而且这个时辰,李成应当是还在铺子里盘查昨日消耗的东西,以及预算明日要用的。
这个活儿是张蓉交给他来做的,也不用费脑力,就是需要每日按部就班这般做。
“咚咚咚。”
听到敲门声的李成放下手中本子,疑惑地走到门后,“谁啊?这大晚上的,早就关门了。”
“是我。”花从筠出声。
李成愣了一下:“筠娘?”
他今日也听说筠娘回来了,可为何大半夜的来铺子?
“嗯。”
这熟悉的声音让他肯定就是花从筠,这才将门打开,“你怎么会这个时辰过来?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吗?”
“没,就是来问问你认不认识这几个人。”花从筠将手中的素描本递给李成。
当了这么多年伙计的李成,虽说一直都是在这个地方,可跟过的掌柜好几个,定然会因为这些掌柜而认识别的掌柜的。
最后果然不出花从筠所想,这李成在看完这些纸张之后,便点点头,说都认识,还一一将这几人的姓名,以及都在镇上做了什么生意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