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中。
因定北王府人多,天牢暂时没有一间大牢房能容纳定北王府的所有人,所以狱卒将男女分开关押。
但尽管如此,牢房还是很拥挤。
“呜呜呜……”
“怎么这么命苦啊,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就……”
“娘,我们真的要被流放吗?我不想去凉州,听说那里很荒凉……呜呜呜。”
花从筠坐在角落里揉着太阳穴,强迫自己不去注意耳边的哭嚎声。
她看原着的时候就不止一次吐槽过关于定北王府的设定,真的是人多得要命。
老定北王虽是忠君爱国,但也是个风流将军,娶过两个正妃,纳过一个侧妃,还迎进门两个小妾。
用她现在的身份来喊,那就是大祖母,二祖母,三姨祖母,四姨祖母和五姨祖母。
大祖母生下一儿一女后病逝,老定北王不忍一对儿女无人照顾,就又迎娶了一个正妃回来,也就是二祖母,箫北乾的亲祖母。
她当初看书的时候之所以记得这几十口人的名字,是因为作者给这一大家子嫡庶取名都是按照成语来的。
俗话说得好,添丁进口。
箫北乾父亲一辈,男丁为‘瑞雪丰年’,第五个是‘吉’,即箫北乾的大堂伯箫瑞,二堂伯箫雪,父亲箫丰,四堂叔箫年……
女口为迎‘春夏秋冬’,多出来的是‘惜春’,即箫北乾的大堂姑萧迎春,二堂姑箫迎夏,三堂姑箫迎秋……
至于箫北乾这一辈,同样是词语和成语命名。
已逝大祖母留下的儿子、大伯箫瑞生有两个儿子,即‘天纵、天横’。
而箫北乾这四个嫡亲兄弟,中间的字是‘北’,第三个字按照‘夕惕朝乾’来排,这个词寓意每日都要勤奋谨慎,不能疏忽懈怠……
将原着关于定北王府所有人人设再度捋清楚后,花从筠看了看身侧一直在哭的一群人,无奈地阖眼扶额:儿孙满堂在外人看来确实很幸福,但只要身处这之中才知道,头大的很!
就在这个时候,对面关押定北王府男丁的牢房传来的声音引起了她的注意。
“箫北乾!这事是你做的,你去陛下面前自尽也好,怎样也罢,总之这与我们无关,你不能连累我们!”
“老六,你去求陛下放过我们吧,保护定北王府不是你的责任吗?”
“哼!当初祖父就不该越过我父亲,将王位交给你这个毛头小子身上!”
“……”
相对于花从筠所在的这个牢房中的哭哭啼啼声,另一间男丁所在的牢房尽是埋怨和责怪。
说实在的,箫北乾也挺冤枉的。
就因为一道圣旨,被抄了家,还被家里人怪罪,没人相信他。
就算是亲生父母,也都因为他从小不跟随在他们身边,而对他缺乏了信任,也在怪他。
也不怪他最后会心理扭曲,要是换做她,早就发疯了!
见箫北乾坐在地上没吭声、任由亲人责骂,花从筠不免得有点同情他。
在她想着要不要起身帮他说两句公道话的时候,自己倒是麻烦上了。
“都是你,是你这个灾星倒霉货害的,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一个样貌美艳的妇人走过来指着她,眼神犀利,满是怨恨。
一直低头不语的箫北乾听到声音后抬起头,目光幽冷,让人看不清情绪。
花从筠翻了个白眼,嫌弃地抬眸扫过去,“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可恶!人太多了,初来乍到,这第一个冒出来责怪她的是谁她都不知道,真头疼!
妇人红肿着眼睛,气愤不已,“你一嫁过来,定北王府就被抄家,是你带来的霉运,你还敢说跟你没关系?”
“我……”
“二嫂,这跟她没关系,你不要逮到人就撒气。”
箫北乾那不满的声音幽幽传来,打断了花从筠刚开口的话。
闻言,花从筠低头迅速回忆。
二嫂,也就是二堂哥箫天横的妻子钱氏,在原着中可是出了名的泼辣不讲理,尤其喜欢甩锅给人……
想到接下来的路上要应对这群人,她又要开始头疼了。
钱氏转身,歇斯底里道:“那你说,如果不是她的错,我们王府怎么沦落到这一步?还是说,你当真像圣旨所说的那般犯了大错?”
“我没有做过那样子的事。”箫北乾冷着脸,眼底浮现出烦躁。
“我不管!就是你们俩的问题,要么是她嫁进来的错,让定北王府倒霉,要么就是你这个乱臣贼子……啊!”
钱氏的话都还没说出来,就被花从筠蹦起来狠狠刮了一巴掌。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震惊了。
还在哭的女眷们都静了下来,对面关押男丁的劳烦亦是如此。
箫北乾:我滴乖乖,我娶了个这么强悍的媳妇?
只有另一个牢房中看到这一幕的银杏担忧不已:小姐这样冲动,她不在小姐身边,小姐怕是要挨打了。
“你敢打我?”钱氏难以置信地抚上火辣辣的脸颊,直直瞪着花从筠。
“打的就是你!”花从筠甩了甩发麻的手,连珠带炮:“你以为臣子犯错,查出证据是一日两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