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青他们在张萍先前住的小院里熬着药汤,不断的给前来讨药的村民分发着。
当然,樊有良他们一家已经没有一个能动的了,纷纷躺在床上,虚弱的喘着气。
而樊有良本人,更是还在院子里躺着,人事不省。
张萍本来还想整治这厮,现在知道他们已然恶有恶报了,倒是没再特意为难,他们能不能活下去,看天意吧。
她可没那闲工夫,闺女爸妈都找到了。现在她巴不得时时刻刻在青青他们身边待着。
等了大概一个钟头,驴子驮着玉米,林老汉和霍老爷子跟着袁饱,一起来到了樊家村。
有狼禄禄带头,他们也没绕一点远路,直接抵达。
村长派了人,一直在村口守着望风,害怕再有官差前来。
见到袁饱他们,众人纷纷让了道,将他们迎了进去。
实在是驴拉着玉米,和袁饱在一起,加上两个老头,一个光头,太有辨识度了,林青青一早就交代了,这是他们家后续要过来的人。所以村民们也不敢耽搁阻拦。
毕竟,还得全靠张大夫给他们治病呢!
二老心里砰砰跳,一路快走,到了院子门口,听见里面众人欢快喜悦的声音,才算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
“爷爷!我好想你啊!”
史向北张着手臂就朝着霍老爷子快速扑了过来,一腔热情,满眼热泪,那是表情动作都相当到位。
只是他还没挨着霍野的衣角,就被老爷子给踹了一脚屁蛋,“小北,你咋还这么胖!一定没好好帮你张姨干活!光知道吃了!”
林老汉走到老伴儿和张萍母女身旁,心里感叹不已,他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袁饱拉着毛驴,看着院子里众人在热闹认亲,他走到独自干活的尤斌跟前,“这位大哥,在下袁饱,青姐刚认的小弟。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好说,来,把这些马都给喂了!”
尤斌没有什么心情,淡淡说道。
狼禄禄走到尤斌跟前,甩着大尾巴,围着他转了一圈,没看见毛蛋,它有些无精打采的独自卧在了廊下。
“哎……”
尤斌似有所感狼禄禄的举动,他心里又痛又悲,只能强迫自己振作起来,继续干活,不去想,不敢想,不能想。
一个下午的时间,一大锅的金银花颗粒兑化的药汤都被村民们分的见了底,最后一滴也不剩。
领完药汤的,张萍还会给村民他们看看身上的痘疹,再扎一扎针,嘱咐各个注意事项等等。
她也忙的要命,直到天黑,才没人上门了。
林青青也没闲着,她看着六匹官差的马匹,考虑了一下,晚上拉着老妈一通商量,就去了村长家。
今天天色晚了,他们准备在这里过一夜,明天早上再走。
张萍觉得怎么说,也得给这里的村长说一下,毕竟樊村长人不错。还有樊弃他们,也都告个别。
没想到,樊弃就在村长家里待着,正在劝说村长去草原呢。
“村长,听我的,咱们还是去草原吧!草原一片宽广,天大地大,咱们再也不用怕官差了。”
樊弃激动的说道。
“樊弃啊,你想的太简单了吧!咱离开樊家村,不管走到哪里,只要还是在盛殷的土地上,就还是盛殷的子民,最多也就是变成流民。
可是我们若跟着你去了草原,即使不被抓到,那也是叛国啊!如果被抓了,当俘虏都不够格,那可是要人命哒!”
樊村长摇了摇头,坚决不同意。
林青青和张萍在门口听了一个大概,知道这樊村长也打算跑路了。
毕竟,敢忤逆官差,就是一条重罪。何况是六个官差。
现在村子里大半人得了天花,若真被封了村,那就是等死!
村长看见张萍,急忙和樊弃双双迎了出来。两个人脸上都是布满了密集的红点。
“村长,我们明早就走了。过来和您告个别。”
“张大夫,我们也打算离开樊家村了,你们不一起了?”
村长巴巴的问道。心里知道不可能,可还是存了一丝期翼。
“嗯,就不一起了。过来还有一事,就是那六匹马,我闺女说了,送你一匹。你路上拉个行李,拉个娃儿的,也方便。”
张萍缓缓说道。
“哎呦,谢谢,谢谢!我就不用了吧!要不你送他!”
樊村长摆了摆手,指了指樊弃,他一想到那是官老爷的马,就心里犯怵的直害怕。
“哎呀,都有。樊弃小兄弟忍着病痛前来替我解释,我感激着呢!马也送他一匹!”
张萍冲樊弃点点头,笑了一下。
他们六匹马太多了,用不上,路上还得喂,也太惹眼了,林青青意思,就是留下三匹。让老妈拿主意看都送给谁。
她们没有在村长家久待,说了送他们一人一匹马,还有一匹给李家父子,让樊弃转告,让他们明早来院子里拉马。母女俩就回去了。
张萍这一天过得,实在是太充实,手腕整个都肿了,给人马不停蹄扎针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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