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家村内,张萍正守在一个看上去年纪比自己大一点的女人床前。
那女人满脸满脖子满手背都是红疹子,高烧不退,嘴里一直呢喃着一些胡话。
张萍已经按照之前治疗云儿的方法给这樊弃的母亲施行了一整套了。
是针也扎了,退烧药也喂了,可就是不见好转。
病人的体温忽高忽低,退烧药就一直没停过。而且还不断的呕吐。
樊弃日夜守着,双眼熬的通红通红,总是偷偷的蹲在房门边哭泣。感觉自己母亲快不行了。
张萍也是无奈。她觉得可能治愈这天花也跟各人的体质,还有年龄有关系吧。
他们并不知道,一直怀恨在心,见不得她好的那个村里原先给人看病的樊有良,一直仔细盯着张萍他们仨的动静。
他们前脚刚一回村,樊有良后脚就知道了。所以,樊弃的阿妈得了天花,他是第六个知道实际情况的人!
樊有良心里一开始也是害怕极了,可是他看张萍还有她的两个大外甥似乎都不害怕这天花,还天天接触樊弃母子俩,他自己也就没把这天花当回事。
毕竟,边关消息闭塞的厉害,说是哪儿哪儿的人患了天花如何如何恐怖,都跟听话本里的神话故事一样,他又没亲眼瞧见过。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使坏,跟张萍对着唱反调。不择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天,樊有良又跑去樊弃家偷听墙角,就听到张萍嘱咐樊弃,千万要处理好他阿妈吃的、还有用的一切东西。
所有物件都要多用滚水烫一烫,那样可以防止传染给别人。尤其是喝水的茶杯啊,用饭的碗筷啊,还有面巾,帕子,衣裳,都得单独烫洗。
特别是擦拭脸上脓疱渗出液的帕子!
这可让樊有良以为自己抓到了好机会。
这天,他鬼使神差的趁着天黑,后半夜趁人睡得正熟,偷偷摸进了樊弃家的院子,来到他母亲的床边,拿走了一块病人的帕子。
当然,樊有良也害怕被传染,他把自己从上到下,里里外外包的严严实实的。
他拿到樊弃他娘的帕子后,直接就趁天黑把那玩意扔在了村子里唯一的那口井里。
“有了这玩意,村子人都会患病,患了病,就得治。
到时候他就可以趁乱弄明白张萍到底给樊弃的老娘喂了什么神奇的药!能让人的体温短时间里降低。
之后他再放出消息,张萍治不好樊弃的老娘,医术不行,她身带不祥,得罪了神明,把天花这种疾恶带回村子里等等的消息, 他就不信到时候张萍还能留下来,还没人来找他看病。
樊有良心里想着天大的美事,回去后一觉睡到中午,起来后就交代老婆子和儿子儿媳,近期别去井里打水吃,先喝自家水缸里的水,之后他就默默的坐在门边等待着“好消息”。
一天过去了……
村子里没有任何动静。
两天过去了……
村子里依旧宁静祥和。
又过了三四天,樊有良没听说谁家有人患病,脸上起了疹子。
倒是自家几口人,便秘的便秘,上火的上火。大水缸的水不够喝了,儿子闹意见,老婆子唠唠叨叨没完没了,儿媳也背地里挑唆。
樊有良气不打一处来。觉得都是张萍害的。
明明他听说这沾脸的帕子最关键,怎么却一直没人患病呢?!!樊有良实在想不通。
他心里又急又气,受不了家里人小心翼翼,又不服气的背后说他,只能让儿子去山里挑泉水回来解解急。
到了第七天的时候,清晨起来,忽然听闻樊弃的老娘人昨半夜里就去了。樊弃也突然长了满脸的红疹。
樊有良不禁露出一抹高兴得逞的笑容来,心想:“那姓张的婆娘,水平也不怎么样嘛!这不是也没把人给救下来嘛!哈哈。”
之后,整个村子的人,忽然就大面积的起了疹子,患上了天花。
樊有良早有准备,照着张萍用的那几味草药,主动上门给人医治,说的是头头是道。
可惜那病患不怎么想让他治,只相信张萍。还气恼樊有良咒他得天花,拿着扁担追着樊有良打。
不过才几日的功夫,樊有良咒人得天花的事,就闹的沸沸腾腾。
“张姨,这整个村子几乎都染上了天花,这也太夸张了吧?咱们的药支撑不了两天,不够给这些村民治的啊!”
尤斌一边看着火,熬煮着一大锅的中药材,一边对张萍说道。
“唉!谁说不是呢!没想到天花的传染性竟然这么强!”
张萍坐在那里揉捏着手腕休息,她白天不断的给患者们扎针,手腕现在又酸又胀的。
天渐渐黑了,史胖子在灶台前忙活着烧水,烫煮着他们三人白天穿的衣裳。
这时,村长突然跑了过来,“张大夫!张大夫!你快来啊,我孙子呼吸浅薄,我怎么叫也叫不醒他!你快去救救他啊!”
老村长急乎乎的跑来哭求道,张萍套上鞋子就往村长家里跑。
路上,突然一个个燃烧的火把如长龙一般,瞬间就将村子里的小路点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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