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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探监(1 / 2)

老实说,南眠想过很多次可能和大伯重逢的场合。

可能是学校家长会,可能是法院,也可能是街道上的不期而遇。

但直接安排在监狱是他没想到的。

在进去探监前,接待的警员向南眠陈述了情况。

唉,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本来,大伯升职就已经招来背后许多议论,先前的遗产官司更是惹上一身骚。

大伯气得破防,但总归钱和地位到手了,大不了他少和单位这些来往就行。

然后……bang!

儿子出事,顺藤摸瓜把爹也攀扯下了水。

科长凳子还没坐热呢就跑到局子里喝茶了。

嗯,这怎么不算公家饭呢。

那警员还说了个特别奇怪的事,大伯原先是抵死不认还扬言要请律师的。

可今天凌晨突然来自首,还说只想见南眠一个人。

这种感觉……

南眠瞟了眼陪同的元野:是不是你做的?

元野懵逼地摇头:哪儿啊,要是我他事发第二天就来自首了。

不过,元野倒的确想起个人。

警员带着两人到了大厅,正在办理探监手续,门口忽而一阵嘈杂。

“放开我!肯定是你们逼他的!”

这熟悉的河东狮吼。

南眠看去,果真见着那张肥肥的脸。

伯母还是像条香肠,只是现在睡衣凌乱,波浪卷发乱糟糟的,脸上仿佛皱巴巴的饼。

倒是和几个月前趾高气昂的样子判若两人了。

她看到南眠,愣了一秒,随后一声怒吼就炮弹一样冲来:“南眠你个贱人!”

南眠动也没动,还是元野把他往身后拦了一拦。

伯母还没到跟前就被警卫限制住,只得嘴里不干不净地辱骂。

“都是你!你个丧门星!是你害了我们全家!”

南眠冷冷地扫视了她一眼。

看样子,大伯凌晨自首的事伯母也是不知道的。

伯母骂了一阵,最后实在没力气,软软地瘫在了地上哭了起来。

这些天她也是大起大落。

丈夫升职儿子复学,连带着伯母的交际圈也升了一个档次。

她总算能无视因南眠的反抗而带来的小小不愉快,走向人生新的辉煌。

至于官司,她都打点好了。用了点钱贿赂了些人,保管判南眠一个败诉。

明明都这么计划好了来着。

可是,儿子骤然住院,医生说严重的不是皮外伤而是违禁药对身体的损耗,要夫妇俩早有准备。

伯母懵了,自己儿子不是天才吗?违禁药又是什么?

但当看见丈夫叹气却不意外的脸时,她都明白了。

她想痛斥,可她的衣食住行都是丈夫给的,她实在离不了。

就这样吧,伯母想,他还愿意给钱让儿子治病,让自己享福就好。

谁知今早,她起床后,身侧空荡荡的,接着就是警方的电话:你丈夫自首了。

自首?谁?我丈夫?他干什么了?

种种的信息轰炸,日夜的心神不宁,伯母长久不思考的大脑在看见南眠一刹那崩溃了。

“你为什么要祸害我家!为什么!”

伯母哭得极其惨烈,搞得不明真相的群众还以为真是另有冤情。

南眠张张嘴,最后还是没发一言。

伯母对大伯和南鉴的事应当一无所知,从这个角度看,她甚至是被家人牵连的无辜者。

可她还是享受了不义之财带来的权利,并且沾沾自喜。

走到这一步,他无法斥责,也无法原谅。

“在外面等我。”南眠悄悄对元野说了句,就跟着警员走了。

伯母哭成一摊泥,忽然眼前落下一大片阴影。

元野半蹲在她身前,眼神淡漠。

“打伤你儿子的是我,偷用违禁品的是你丈夫,霸占遗产的是你们一家,关南眠什么事?”

说完,元野起身就走了。

若不是为了南眠,他也懒得解释这么多。

伯母蠕动嘴唇,但再没力气说出一句话,只能任由警卫将她扶起。

探监室的灯光还是很明亮的,隔着一道玻璃,南眠都能清晰看见对方的样子。

大伯瘦了,原来像根竹竿,如今快接近鱼骨了。

不过,比起身形的消瘦,更让南眠惊讶的是他精神的颓废。

记忆里堪称梦魇的倨傲和冷漠,如今也消散成了沮丧和颓唐。

——看上去就像个普通的中年人。

“……你来了。”大伯抬头,露出浑浊的眼。“咱们也是许久不见。”

“其实也没必要在这儿见的。”南眠忍耐着那磨砂样的声音。

大伯微不可察地一笑,旋即悲凉道,“谁又能未卜先知。”

“只要不违法犯罪,不用占卜也知道不会走到这一步。”南眠呛了他一声。

“你有话就直说吧,但是要我撤诉是不可能的。”

大伯顿了顿,知道在这大侄儿身上打感情牌不好用了,于是换了副口气。

“都是元野吧?”大伯稍稍后靠在椅子上,“不是他帮你,你也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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