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之内,凡是有丝毫鸡毛蒜皮之事,皆能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今日,傻茂不慎伤及聋嬷嬷之事,自是迅速传遍府中,成为众人口中的新鲜事。
然则,此事尚未议论多时,易中海与傻茂已然归府。易中海甫一踏入府门,闻得众人议论,面色顿变,心中不悦,却隐忍未发。此等闲话若多
,恐于傻茂与聋嬷嬷之关系不利。毕竟,傻茂与秦淮茹之未来,尚需聋嬷嬷首肯,否则好事难成。
易中海侧身,低语嘱咐:“傻茂,尔须谨记,稍有不慎,恐惹祸端。”
“中海兄勿忧,吾必慎之又慎。”傻茂闻言,郑重应诺。
易中海心内稍安,知傻茂行事常有疏忽,未知后续将有何变故。
步入聋嬷嬷居所,秦淮茹勤勉,已将屋内拾掇得井井有条。易中海小心翼翼,将聋嬷嬷安置床榻,傻茂随之放缓动作,助其安然躺卧。事毕,易中海长吁一口气。
“傻茂,此后两个月,聋嬷嬷之照料,皆由尔负责。若有差池,汝休想脱责!”易中海凝视傻茂,严肃告诫。
“易公请宽心,此事包在愚身上,定将聋嬷嬷照料妥帖。”傻茂正色承诺。
易中海闻之,微微颔首,心感慰藉。
“无妨,吾臂伤已裹以膏药,无甚大碍。尔等若有琐务,尽可自行处置。”聋嬷嬷轻抚伤臂,淡然道。
傻茂闻言,面露愧色,暗思此次事故实因己而起。若非搀扶失手,聋嬷嬷何至受此苦楚?
“聋嬷嬷,倘若有何需求,只需高声呼喊,吾等即刻响应。”易中海关切叮咛。
“尔等归去歇息吧,夜已深矣。”聋嬷嬷挥挥手,示意众人离去。
易中海含笑作别,随众人辞别聋嬷嬷,徐步离开。出门之际,易中海低声责备傻茂:“尔何其粗心,聋嬷嬷年迈体弱,怎能承受如此折腾!”
傻茂低头,颇感委屈,叹曰:“今日实乃霉运缠身,不知何故。”
易中海长叹一声:“罢了,傻茂,此非尔本意为之,无须过于自责。时辰已晚,速归歇息。”
此番言行,易中海将傻茂心理揣摩透彻,恩威并施,令傻茂感激涕零。
“遵命。”傻茂点头,径直返回居所。秦淮茹亦随之返家,易中海无奈摇头,随后归寝。
此时,府中议论仍未散去,几位妇人聚谈,揣测易中海用心。“易中海对傻茂过分优待,定有图谋。”“图谋?不外乎欲借傻茂养老送终耳。”“府中诸人
,唯有易中海膝下无子,将来颐养天年,恐成难题。”“依老身之见,易中海多半看中傻茂,欲使其承养老责任。”“非此即彼,否则无须这般厚爱。”妇人们议论纷纷,毫无忌惮。
良久,兴味索然,各归居所。
夜深,秦淮茹归家。贾张氏望之,心生厌烦,厉声道:“日后聋嬷嬷家务,勿需插手,明矣否?”
秦淮茹默默点头,虽心有不甘,不敢违逆。贾张氏恶言咒骂聋嬷嬷,秦淮茹默立一旁,思绪飘渺。
月华如练,李天亮携娄晓娥缓步归府。
“时辰不早,吾辈早归歇息。”李天亮微笑言。
娄晓娥点头应允,二人归家,稍作整顿,灯火渐熄,沉入夜色。
翌日晨曦,李天亮悠然转醒,注视熟睡之娄晓娥,摇首一笑,起身梳洗,准备前往车厂。
同一时刻,府中众人亦陆续醒来,忙碌朝食。
此时,易中海急切起身,着衣整装,欲探望聋嬷嬷,确认其安好。
“夫君何须如此匆忙?”一大娘诧异询问。
“吾需亲往探视,昨晚担忧甚矣。”易中海答曰,“本欲提议傻茂伴宿,虑及声誉未行。今晨定要查看嬷嬷情形。”
言罢,易中海匆匆离家,径往聋嬷嬷住所。轻叩门扉,获准入内,见聋嬷嬷无恙,方放下心来。
“清晨何来此地?”聋嬷嬷问。
“特来确认平安,以免突发变故无人知晓。”易中海笑道。
“吾能有何事,清早而已。”聋嬷嬷回应。
“既无恙,便好。稍后令老伴送膳至此。”易中海温言道。
“劳驾了!”聋嬷嬷微笑致谢。
“邻里间毋需客套,傻茂那小子委实粗心,酿成此祸。”易中海提及傻茂,怒火复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