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景刚回到成王府,耳边传来一道戏虐声,“想不到堂堂成王殿下也有斩不断情缘的时候。”
宇文景眸色暗沉挥出一掌。
隔空精准打在凤千裳的脸上。
凤千裳脸上一痛,刚要反手,膝盖已经被人重重踢下一脚,她膝盖一软,直接磕在了地上。力道很冲,跪下地上时,地砖出现了裂缝,膝盖深深陷进地砖。
宇文景居高临下,轻蔑神色可见一般,“一条走狗,也配过问本王的事。”
凤千裳撑着地扶着膝盖慢慢站起身。
因为膝盖伤得太重,她没办法伸直膝盖,于是整个人站立的姿态变得狼狈滑稽。
凤千裳忍着痛惨笑,“不过是句玩笑,何必如此动怒。”
宇文景径自往府内走,给她留下句话。
“你,不配。”
他的声音落下后,有人出现在凤千裳身后。
是暗中保护宇文景的护卫。
凤千裳赶在那些人即将控制她前,急急忙忙朝着宇文景的方向喊,“我,我需要十个人。”
她已经找到方法了,但还需要一些人来做实验。
宇文景对她所做的事情不感兴趣,对她的需要也不感兴趣,根本没回头,只懒懒抬手,对那些护卫吩咐,“给她找。”
凤千裳听话长吐呼吸,暂时松口气。
下一刻,宇文景又出声了,“不许她再踏足王府半步。”
话音刚落,凤千裳就被人以最快的速度扔出了成王府。
带着一身伤痛的凤千裳回到被安置的住处。
京外荒郊的一处废墟,方圆十里都没什么人家。
推开房门,进到屋子后先处理了伤口。
看着狰狞的伤口,她暗暗给自己打气。
眼下没有什么屈辱是她不能忍受的。
将来她大仇得报,有的是慢慢算账的时候。
勉强能当做的大门被石子敲响,凤千裳挪着双腿去看门,就见外面已经绑好了十多个人。
夜空月亮渐渐西行,本该寂静的郊外发出阵阵嘶吼声。
狂烈北风一卷,被吹进山岗,被吹散得毫无声息。
…………
翌日,正月十五,元宵节。
北虞有个惯例:在元宵节这日,天子与民同乐,以示亲民。
一般是在正月十五这日入夜后,皇帝乘辇至宣德门,赏花灯,随后登宣德楼。
每年这时,都会事先在宣德楼之下搭上一个大露台,以供各色艺人在露台上表演,诸如相扑、蹴鞠、百戏等节目。
而皇帝和宫中各位贵人则是在楼上观赏表演。
这时想瞻仰天子容颜的市民百姓,就会齐聚于此。
还会有叫卖市食盘架的小商贩会守候在门外。
因为曾有过先例,元宵节赏灯时不仅能看到皇上,机缘巧合还能看到宫中赏灯妃嫔。皇室中人会差人来买些零嘴,出手十分大方。若是能在除夕这日得到宫中一二贵人的青睐,不仅是门面上的光荣,更有甚者能因得的赏赐一夜暴富。
是以,每年正月十五的宣德门是全城最热闹的时候。
到了热闹的节日,戚染染又最喜欢热闹,是以中午在朝和宫用膳时有些心不在焉,总想着晚上的登楼观赏。
太后喜静,对此并没有什么兴趣。
况且,先帝在位时,曾率后宫众位妃嫔登楼与民同乐,看的次数多了,便觉得乏味了。
看到戚染染日渐隆起的肚子,太后劝了句,“来日方长,依哀家看今日你还是不要去了,人多了吵闹难免冲撞。你这是头一胎,又是皇帝的嫡子长子,安心养胎才是,旁的事不要再管。”
虽然长辈的话应该听,但戚染染还是想挣扎一下,自从被诊断有孕后,她差点就被供起来,这儿也不能去,那也不能去,好不容易熬了这么久,终于能到欢乐的机会了,她一点都不想错过。
“姑母,我没事的,孩子也没事,我完全没问题的。”
太后摇摇头,叹口气,“都是要做母亲的人了,怎的还是如此贪玩孩子气。”
戚染染闻言,朝宇文宸试了试眼色,示意他帮帮忙。
果然,在接到戚染染的眼神后,宇文宸发话了,“母后放心,儿臣会看顾好染染,不会有事。”
他的话说完,戚染染眼巴巴地看着太后的方向。
太后笑笑,道,“罢了罢了,皇帝都帮着你说话,哀家还能说什么。夜里风凉多穿些衣裳,别冻着。”
戚染染立即喜笑颜开,“谢谢姑母支持。”
太后有午歇的习惯,是以,宇文宸和戚染染在用过午膳后停留了一会儿就从朝和宫离开了。
待到他们离开后,太后收起面上的祥和,寻孙嬷嬷问话,“事情都准备好了?”
孙嬷嬷:“是,一切都准备好了,您放心。”
太后颔首,撑着下颌阖眼,“今日之后,一切都了结了。”
…………
尽管想象过在元宵节登宣德楼的场景,可真到了这一刻,戚染染还是被眼前的盛景给震惊到了。
城门上点着无数灯盏,夹杂着各式各样的珠灯,层层叠叠盘踞在一起,烛光亮起来时,如同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