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染染:“在公堂上那是陈述案情,讲的都是刻板话,
再说,有那么多人看着,一经传扬,议论声多,传出去很不好听。”
本来社会给到女子的压力就多。
在保证女子权益的时候,当然要将可能出现的伤害降到最低。
“我说句话你别不爱听,
社会对男子要比女子宽容许多,
各朝各代都是如此。
男子中家暴的有吧,贪财好色,好赌成性的也有吧,
还有好多卖儿卖女卖妻的,
要是真的很不幸嫁给这种人怎么办?”
历史上也是如此。
男子的地位普遍高于女子。
他们会提出一系列苛刻的要求,
要求女子学习女训,要三从四德,要贤惠大度,要求女子缠足。
更有甚者,还会重男轻女到溺I死刚刚出生的女孩I童。
可即便这样,历史上也有如唐宋这般对女子宽容的时候。
事在人为。
可见,这是能够争取的。
“男女构造不同,同理心、同情心就不同,
女子的艰难,知府老爷怎么可能真的设身处地感受到,
只有女子才能更理解女子,
才能更有耐心,才更能将心比心。”
宇文宸听着她的话没出声。
但不可否认她的话里有道理。
戚染染见他没反对,继续说自己的看法,
“我是这样想的,这个关于保护妇女协会的组织就叫做……‘女子社’,
遇到难处的女子都可以向这里求助,
在这里,去帮助她们重建信心,
让她们自信、自立、自强,
要让最普通的人也活得有尊严,
要保护她们的生命健康、人生自由、名誉和财产,
要让她们有立足于世间的底气。”
婚姻是关系的一种。
可一个女子,不一定一生就要完全束缚在这层关系里。
她们也可以有兴趣,可以有朋友,也可以有广阔的天地。
可以不靠娘家,不靠夫君,也能活得很好。
“我是想,有家庭矛盾的可以先向这里求助,
能解决的解决,
解决不了的,该对簿公堂的,再对簿公堂,
毕竟建立‘女子社’的初衷不是为了激化矛盾,而是为了解决问题。
当然了,我也不是说女子就都是好的,
如果女子做了错事,按着律法该怎样惩罚就怎样惩罚,
我所说的主要是为了保护那些遇到困难,不知道怎么解决,又求助无门的人。”
男人中有渣男,女人中也会有渣女。
不能全一棒子打死。
“我知道,女主内,男主外的关系是主流,
我没想过去彻底推翻改变。”
这种模式,即便到了现代也是存在的。
可现代的女性除了家庭之外,有独立的人格和信仰,
而这一切,对于北语的女性来说太难了。
“我只是觉得,总是单方面的依靠,时间长了总会成为一种不平等。
而这种不平等的关系中,又会滋生出矛盾,
矛盾一起,各种各样的事情就接踵而来了。
在我看来,事事依赖并不是一件好事,
两个人的相处中需要相互依靠,相互扶持,相互欣赏,
这样的关系,才能够走得长远。”
宇文宸听着她的话侧头去看,
就见她整个人小小的,靠在他身边,
可她说出来的又有巨大的能量,
像是在她小小的身躯里藏着一个会发光的灵魂。
他明白她的意思,婚姻中需要的不是得过且过,不是如菟丝草般的依附,
而是,势均力敌,做彼此的支撑、信仰,
成为彼此生命中的支柱、依靠,让双方都变得更好。
细想想,他们之间的相处也是如此。
她会撒娇,他也时常说他她娇,
可他知道,她从不娇气,
虽说是调皮爱闹了些,正事上却没见过她往后退缩过一步。
在印象里,她说过许多听起来离经叛道的话。
可若是深想一层,不难发现她真正的意图。
她想要的是平等,是自由,是尊重,
即便此时达不到,也会慢慢朝着那个方向努力。
她的关怀,不仅是对身边人,
即便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她也会毫不吝啬地去帮助,
能出多少力,就出多少力,
不会吝啬,也不会计较需要付诸怎样的代价。
这样的她,真的很难不让人喜欢。
日复一日,愈来愈深的喜欢。
戚染染将自己的想法说完,见他一直没做声,扭头去看,就见他失神的眸光。
咬了咬下唇,心中有些不确定。
心想,难道是自己说得太多了?
拽了拽他小指,弱弱出声,
“你不高兴了么?”
宇文宸被她的话拽会思绪,眼前清明就见小咸鱼仰着头一脸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