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默默低下了头。
咳咳咳。
他们觉得娘娘一下子又威武了。
就是……皇上的脸色……有点难看……
李公公悄悄抬头看了眼。
好吧。
皇上的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方义初见到戚染染时,只觉得面前人过于明艳,视线微晃,不知不觉就看怔了,若不是身边的绿韵及时拽了他一下,他到现在都回不了神。
方义因为失神没有接上的话,绿韵在这时接了话,
“你是谁?此事与你无关,为何要多管闲事?”
话虽如此,绿韵看向戚染染的眸光中带着打量和满满的危机感。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是谁!
贱人,人人可骂之,说的就是你们!”
戚染染多年仗义出头地原则是输什么也不能输阵势。
再说了,这边也没人认识她,嚣张爆粗口又能怎样。
方义大庭广众被一个女人骂,觉得脸上挂不住,当即就瞪着眼睛问,
“你说什么!”
“你瞪什么瞪,说的就是你,
花心在外面乱搞就乱搞吧,还将错处都推到锦娘身上,
你找她伸手拿她嫁妆去做生意的时候,怎么不对她嫌这嫌那,
哦,你生意做好了,日子过好了,开始嫌弃锦娘了,
居然还恬不知耻地带着小三过来叫嚣,
你这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就你身边站着的那个,
养的外室是吧,
我倒想问了,妻无所出,为了子嗣,纳妾也是有的,
怎么你的这个要一直养在外边,做外室?
她是什么身份,能不能拿到台面上说,你心里真就没点数!
居然还敢大摇大摆地带出来,
真是披上了人的皮都掩饰不住你蠢猪的本性!”
方义被骂的脸色不好,绿韵也跟着脸白。
一旁的云母听到有人站出来说话,也跟着帮腔,
“没错,先前你家不景气的时候,我们什么时候嫌弃过你们,
你们家找我们拿银子,
但凡我们能帮忙的,哪次没帮你!
你倒好,为了这个扬州瘦马,就做出这等忘恩负义的事。”
绿韵身份被戳破,像个被踩到尾巴的猫,身子跟着抖了抖,红了脸,
“你,你休要乱说!”
客栈本就是公共场合,嗓音一大,看热闹的人纷纷多了起来。
有的还悄悄议论起来。
“这闹事的是方家的?”
“看着是,听说了他休妻要再娶,没想到是娶这样的人。”
“扬州瘦马!
这样的人,在外寻个乐子也就算了,哪能真当妻室。
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方义听到那些声音,渐渐梗粗了脖子。
绿韵也察觉到视线来回在身上扫视。
扬州瘦马,虽说是才色技艺都是上乘。
可归根究底不过是从小养着的玩意儿。
没人看得起,更不会受人尊重。
这样的人家,做个小妾都会被人诟病。
但凡是要脸面的人家,不会允许这样的人进门,更不可能将其扶正做妻室。
方义眼见周围议论人越来越多,将矛头对准戚染染,
“你这个无理、粗俗的女人!”
戚染染冷笑,一点不客气地回复,
“只有没本事的男人才会骂女人,
怎么,事情只许你做得,旁人还说不得。
既然做了少廉寡耻的事,
就该做好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的准备。
还有你!”
指的人是绿韵。
虽说都说女人何苦难为女子。
可这做派实在是太让下头了。
“小三上位脸上很光彩?
这样的男人你也信,
他今日将你这样的外室扶正,
他日,谁知道他还会不会再将旁人扶正,
也就是你,把山鸡当凤凰,还在这儿捧着他。”
绿韵气得身体发颤,
“你,你竟然诅咒于我。”
戚染染无所谓的笑笑,
“我可没这个意思,就是警醒几句罢了,”
说完,摊开了手,
“你要是非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绿韵气结,眼见情况不利,急着向身边的方义求救,
“官人,我肚子痛,该不会是咱们的孩子出了什么问题吧,
官人,我好害怕啊,
你们方家三代单传,咱们的孩子可不能有闪失啊。”
方义狠狠看了眼戚染染,视线又扫过一直面如土色的锦娘,重重哼了口气后先带着绿韵离开了。
云母在人走后,再看面色苍白憔悴的锦娘,都是心疼。
想要上前,却又在犹豫着要不要上前。
锦娘看到母亲的为难,朝着母亲的方向拜了又拜,
“娘,你不用觉得为难,
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云母颤动着唇,泪流满面,
“我……锦儿啊,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