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身边的人,
祸从口出的道理难道还不明白?
你如今也该记着些,别总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取笑旁人的话,更要慎言,
虽然处处不见得就是小人,但也不致遍地尽是君子,
你一句两句,你图爽快,不放在心上,
若是戳到别人痛处,少不得要被人记恨,
没让你谨小慎微,但也别太张狂。”
方才议论姚显扬的话,就很不合适。
姚显扬好与不好是他的事,她们不该在背后说。
更不该以此为乐,取笑。
茯苓看她严肃,知道是真的动了气,低着头没再顶嘴,
“小姐,我知道错了。”
连翘没真要跟她生气的意思,只是觉得这些话该对茯苓早早说清楚。
见茯苓认错,她语气也缓和了,叮嘱一句,
“往后,非议旁人的话,别再说。”
不是少说,是别说。
茯苓:“是。”
连翘故意板起脸,
“要是再想念叨别人,话到了嘴边,就把话咽回去。
要是做不到,就罚你一日少吃一顿饭。”
茯苓特了解小姐的心思,知道这是在给台阶,立马笑了,
“小姐说的最对了,奴婢记下,往后再不会冲动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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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春光如许,景色和美,
然而落入耳中的话却不尽是好听的。
江边柳枝抽出嫩芽,连翘站在树下,先听了从旁边传来的声音。
“这连家富贵,现在就剩连小姐一个人,要我说,将来连小姐肯定是要招赘婿的!”
连翘听到话里提及了自己,注意力被吸引过去。
接着就有一个惊讶的声音接过了话,
“赘婿!”
“那可不!
那么大的一份家业,姑娘家再怎么能干也难操持啊,还不得找男人来帮忙,
连家可是咱们扬州有名的富商,如今连小姐还是皇上亲封的县主,
这么光耀门楣的事,连小姐总不会下嫁吧!”
“说的也是这么个理啊!”
“诶呀,就是不知道将来谁有福气能娶到人家!”
“诶,前儿不是说连小姐有个表哥来了?
还在连家门前闹过呢!
这表亲本来就亲,你们说这会不会亲上加亲!”
茯苓:“这群胡说八道烂舌头的,看我不过去撕了她们的嘴。”
说着,撸起袖子就要往前冲。
“方才,你答应我什么来着?”
茯苓:“……”
连翘情绪不怎么好,
“你能拦得了了一次,能拦得了两次,三次?
还是说你能把扬州城人的嘴都给堵上!”
茯苓知道小姐心情不好,但也想问问,
“小姐不喜欢表少爷,那……戚大人呢?”
毕竟……大人与表少爷可是很不同呢!
连翘眼神有一瞬间的放空,随后,中肯地说了句,
“大人很好。”
茯苓竖着耳朵,仔细地听着。
很好?
最重要的,然后呢?
连翘看出了茯苓眼中的期待,牵起一抹微笑,摇摇头,
“旁的事情还没有想,
我的情况,你最清楚不过,
每天忙都忙不过来,哪有旁的心思再想别的事。”
这是实话,每天要做的事情那么多,哪有时间去想儿女情长。
再者,她现在还在孝期,并不适合想那些。
还是多收收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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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里,姚显扬灰头土脸地回去了。
邹氏一看儿子的表情就知道事情肯定是没成。
可邹氏不肯放弃。
原先连家就有钱,在圣旨到了连家,得知连翘被封为县主后,邹氏不会放弃这门亲事了。
每每想到不计其数的钱财,再想到县主的头衔,邹氏就激动得不能自已,还忍不住问姚致和,
“你说,连翘被皇上封为了县主,那咱们是不是也算是皇亲国戚了?”
“皇亲国戚?”
姚致和听着邹氏的话,毫不留情地笑了。
是对无知者赤果果的耻笑。
一记对做白日梦的不屑和讥讽。
姚致和:“在扬州待了这么多天了,该看的都已经看过了,要是旁的事,就赶紧回去吧。”
邹氏:“这就回去?”
“不然呢?”姚致和跟她瞪着眼说话,“难不成你还准备一直住在这!”
邹氏:“……”
她确实想一直住在扬州。
渝州虽好,但哪比得上扬州。
但她也知道,这话不能当着姚致和的面说,她只能自个儿在心里悄悄盘算。
她不跟他争。
但她也有她的主意。
邹氏得知儿子被拒绝,到了儿子房间里来训话。
张口闭口就是埋怨,
“你说说你,连个女人都搞不定,我生你这么儿子有什么用!”
姚显扬被拒绝还不高兴呢。
他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