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另一个人听到在问话也搭腔,“连家小姐清清白白的一个人,被押到公堂,这往后可怎么做人!
再说,这阵仗,把人的嘴堵住,怎么说话啊,
这不是得屈打成招了。
真是可怜啊。”
戚桓宇在砚之问话的时候将情况听了个大概,越过人群看到了公堂之上的情景。
虽只看到了一个背影,却见人跪得笔直,丝毫没有要屈服的架势。
而在上方的扬州知府却是一脸疾言厉色的模样。
戚桓宇从人群中穿过,走上台阶,往公堂的方向走。
衙役见人往公堂上闯,呵斥,
“大胆!
你是什么人居然敢往公堂上闯。”
戚桓宇闻声,亮出了自己的腰牌。
对方一下子就变了脸色。
北虞官员都会分发相应的腰牌。
正面是官职,背面是姓名。
按着官级的登基,三品及三品以上由黄金制成,
五品及五品以上由银制成,
五品以下的官员腰牌则是由铜制成。
因此,一亮出腰牌,就能得知对方的官阶身份。
而戚桓宇除了任御史,还任着吏部侍郎一职。
吏部侍郎,是正三品的官职。
衙役见状赶紧去前面通禀。
扬州知府一得知消息,什么都顾不得,赶紧跑过来行礼,
“下官不知御史大人前来,实在是有失远迎。”
早就听说了御史在来的路上,但没想到今天到了扬州。
更没想到让人看到这一幕。
戚桓宇没有与之寒暄,只问,
“发生了何事?”
“这……”扬州知府虚虚一笑,“实在是刁民闹事。”
一说刁民闹事,听到这话的女子又是奋力反抗。
但因为被堵住了嘴,即便她再挣扎,都说不出一句话。
戚桓宇见状将堵住她嘴的碎布取出。
连翘见扬州知府对戚桓宇卑躬屈膝的态度,误以为对方是一丘之貉。
在见手伸来时,狠了心,拼了命,直接狠狠地咬上一口。
戚桓宇察觉时,手上已然剧痛。
却也清晰察觉到女子的愤恨。
扬州知府看到这一幕惊慌失措,大喊,
“大,大胆,居然对御史无礼,还不赶紧把她拉开。”
说完,冲来的衙役直接一脚将人踢开。
戚桓宇低头,就见手上虎口的位置被咬出深深的牙印。
再看人时,面上神情不辩悲喜,
“姑娘何故如此?”
连翘被踢到,闷哼一声,但忍着,没有喊一声疼。
吐出了一口鲜血,分不清是她的,还是被她咬伤人的。
虽是狼狈,但一双眼睛却亮得骇人,
她面上带着冷笑,字字逼人,
“都说读圣贤书,是为了明理知信,
为官,更是为了造福百姓,
可你们这些人,官官相护,狼狈为奸,
读的书,识的字,都读到了狗肚子里,
如今更是为了钱财,做丧尽天良的事,
难道就真的不怕遭报应!”
戚桓宇见她实在气愤,从她口中问不出因由,转头去问扬州知府,
“究竟发生何事?”
扬州知府迫于压力道,
“这连家乃盐商起家,
前日连老爷和连夫人遇到了匪徒,双双殒命,
这连家里的亲戚见连小姐孤身一身空难照料,就来连家照料,
可不想连小姐跋扈,驱赶众人,将事情闹成了这一步。”“呸!”
连翘脊背挺直,直接啐骂,
“你这话说的好听,可实际上呢!
我父母双灵至今停着,这些所谓的亲戚打着照料的名声,实际上都是想来我连家抢夺财物,
就连你也是受了连慎的好处,诬陷于我。”
连翘口中的连慎是她的大伯。
名义上的。
多年不曾往来,连翘亦从未见过。
近日,也不知连慎从何处得知了她父亲去世的消息,竟然携着一众她从未见过面的亲戚上门。
接着奔丧的由头将府上的东西搬了个干净。
除此之外,还不够,竟还要查家中的房契,商铺,所有资产。
哪里是来奔丧照料!
分明是一群明目张胆上门的强盗。
连翘携连家奴仆抵抗,连慎则是携一众亲戚讨要。
两方人互不相让,这才闹到了不可开交的地步。
“我爹娘在世时,从未与我说过有这门子亲人,我也从没见过,
我爹娘遇险,身故不久,
怎么这么巧他们就来了,
焉知其中是否有他们的暗害。”
扬州知府:“大胆刁民,休得口出狂言。”
连翘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盯住人,
“知府大人慌什么,我所说的都是猜测,
知府大人问都不问,查都不查,为何就断定是我口出狂言,
焉知没有包庇之嫌。”
扬州知府:“你简直是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