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跟盈袖是什么关系。
俩人没名没分就住在了一起,
这白天还好,毕竟是在青天白日大太阳底下,
可要是到了晚上,孤男寡女的,在一处院子,谁知道会做什么事!”
赵承平提声喊人,“娘。”
周氏把无辜挂在脸上,见儿子脸上挂着的严厉,将责任往外撇得干干净净,
“你别恼我,这不是我的话,
你去往村子里转转,说这话儿的人可多了。
你堵得了我的嘴,难道还能把大伙的嘴都堵上?”
赵承平:“便是旁人都这样说,您也不该说这样的话。”
周氏哼哼气,不置可否,
“这还是摆在明面上的,背地说的还不知要比这难听多少倍。”
赵承平再次提醒,
“娘!
不论旁人怎么说,既然这话不是您说的,您就别再往里掺和。”
周氏恨死了儿子这副死认理的模样,咬牙,
“行,不掺和就不掺和,不管别人的事儿,我乐得清闲!”
赵承平的面色没有缓和。
他要说的话也不止于此。
见他挡着路,周氏没好气,
“怎么,还有话?
有什么要说的,要教训的,你一口气都说了,省得我来回气!”
赵承平确实有话要说,没有理会周氏的赌气,只说,
“关于苏姑娘那边,儿子觉得您先前的话说得对,
两家人非亲非故,还是少些走动为好。
您先前为了苏姑娘考虑,同她来往的少,
儿子觉得您先前的做法很好,更觉得如今也该如此。
如今苏姑娘过得越来越好,您虽然带了好意,但若是太殷勤,免不了被人说闲话,让咱们枉担嫌贫爱富的名。
咱们虽然日子过得清贫,但也该爱惜名声。”
赵承平一板一眼地说了话,周氏听了却差点儿气死过去。
自己的儿子平日里一直沉默寡言,如今同她说了这么多的话,却全是拐着弯地骂人。
一句一句听着好好的,实际上都是臊人的话。
什么殷勤,什么她干好事,全都是跟她说不要再到苏盈袖面前找麻烦。
周氏咬着牙,真没想到自己拉扯一把带大的儿子,居然这么向着外人说话。
赵承平不跟她争,转身往门口的方向走。
周氏喊人,“数落完亲娘你就要走,你这又是要去哪!”
“找大夫。”
周氏一听,连忙拦人,
“你不用去,不是什么大毛病,我在家歇歇,过两天就能好。”
赵承平听到了周氏的话。
可他脚步没停,几步的功夫就迈出了门。
周氏简直要呕血。
今天没占到光也就算了,还把自己给摔伤了。
最关键的是,她这儿子还要给大夫去送钱。
真以为他们是富户呢!这么糟践银子!
周氏越想越气,喝了好几盏凉茶都浇不灭心底里的火。
没等太阳落下去,赵承平就把大夫给请回来。
大夫诊断过后,确定没伤到骨头,让周氏吃药修养一段时间。
顺便提醒周氏,她的年纪虽然谈不上老,但生活上该注意保养。
戒烦戒燥,日常中平心静气为好。
周氏面上不说,但心里是在翻白眼。
她没觉得自己伤得有多重,认定是黑心的大夫想要多赚钱,才说了这些话。
尤其看到赵承平给银子,周氏更是认定了这一点。
连着出诊,和半月的药钱,总共一两银子。
赵承平谢过大夫,将银子付了,然后送大夫离开。
周氏看着给出去的一两银子。
心口都在滴血。
她省吃俭用,两个月才攒一两银子。
儿子就为了给她看个病,轻轻松松就花出去了。
这可真是……败家啊!
银子花出去了周氏心里不爽,就赌气地不吃药。
没想到晚上的时候又疼了起来。
疼到不行,赵承平将药煎好后她吃了情况才好些。
赵承平没多说话,安顿后周氏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周氏歪在床上,想到不言不语的儿子,身上摔到的地儿一阵一阵疼,她心里憋屈,这算个什么事啊。
忙来忙去,不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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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虽然暗了,但苏盈袖还无心睡,于是借着灯光给宇文景做衣服。
平时里她能做的事情有限。
既然他不肯让她将绣活儿变现,她又不肯只闲着,就将衣服做给他穿。
苏盈袖做衣服的时候,宇文景就在一边守着她。
看她低眉的模样,温婉娴静,像是悄然盛开的莲,
无论是她穿针引线,还是分线理线,他都喜欢。
即便什么都不做,只单单这样看着她,他都觉得舒服。
可他又觉得这不够。
苏盈袖给他袖口的繁云纹刚绣好,刚准备歇歇,他突然说话了,
“盈袖,我们成亲吧。”
不是心血来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