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冷静了一下午,身上的怒气渐渐消了。
她跟儿子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他们才是最亲近的,何苦因为外人伤到感情。
儿子懂事又能干,又注重孝道,虽说从来没做过忤逆她的事,但也是GE 有主意的。
跟儿子硬碰硬,没好处。
赵承平的脚步没停,接着往外走,说话声却传了过来,
“我去去就回。”另外提了,“张屠户送了些肉,我放在厨房了,您看着做。”
说完,身影就消失在门口。
一听说有肉,周氏两眼放光,把手擦干净,连忙往厨房里去了。
见案板旁边真的放着一块肉,被荷叶包着。
近前一看,是最嫩的里脊。
周氏乐津津地掂了掂,约莫有五斤左右,够她跟儿子吃几顿饺子了。
村西。
苏盈袖想要烧柴,听到有敲门声,过去开门就见赵承平站在门外。
苏盈袖开门来见门外站着的是她,眼神中有些许诧异,
“赵大哥?”
赵承平应了,但只站在门口说话。
省得让人看到会被议论是非。
赵承平生得很高,低头就能看到苏盈袖的发髻,他是个糙汉子,不会说太多好听的话,见苏盈袖有所诧异,能想到是因为什么原因,对此,他直言,
“今日的事是我母亲的意思,你无须放在心上。”
直觉告诉他,这样说或许能让她心情放松些。
苏盈袖不知该怎样说话,她对赵承平是心存感激的。
但仅是感激。
赵承平将手上提来的东西递过去。
苏盈袖迟疑,“这是……”
赵承平:“从村口过时,张屠户家新杀了猪,分与我一些,家里吃不完,一直放着只怕会坏。”
他的话时为了让她减轻她的愧疚。
可苏盈袖原先是在赵家待过一段时间的。
对于赵承平,和周氏有所了解。
虽然赵承平这样说,但不难猜到这是赵承平自个儿的意思。
“我……”
拒绝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赵承平就将用荷叶包着的肉放在了门口的石墩上,
“我先回了。”
说完,已经转身离开。
苏盈袖看着赵承平,再看放在石墩上的肉,心情复杂。
王娇娇在河边洗完衣裳回来就看到这一幕。
赵承平的模样虽然不是一顶一的好,但生了副魁梧的体格,瞧着健壮。
尤其是现在。
他走在夕阳里,夕阳的光挡不住他厚实的肩膀。
身上的衣裳被紧实的肌肉撑起,每一块都迸发着力量。
虽说面上板板的,不怎么说笑,却透着一股子的男人味,让大姑娘看了会红脸,仍忍不住再看第二眼。
吴婶说的不错,村子里真是有不少中意赵承平的姑娘。
苏盈袖的邻居,王家娇娇,就中意赵承平。
起先,有些媒婆主动去给赵家说亲,但都是被拒绝了。
不知道是不是风水轮流转的缘故,今日赵家来议亲,也被拒绝了。
王娇娇看赵承平的背影,视线忍不住跟着对方的步子走出些路。
直到到了拐角人影渐渐没了,时间久了,手上抱着撑着衣服的盆,手臂有点发麻。
可当她看到停在门口的苏盈袖,心底里怄着一口气,呼吸声都重了些。
苏盈袖听到声音,朝着王娇娇的方向看过了,浅浅颔首表示礼貌。
可王娇娇看到却兵不领情,撅着的嘴朝着天,说能挂上油壶都不过分,瞪了苏盈袖一样,就往自家的院子去了。
村子里的姑娘洗衣服大都结着伴。
就是因为这样,王娇娇今天在洗衣裳的时候听了一耳朵的闲话。
因为跟她结伴洗衣服地巧儿,说起赵家儿找吴婶子给苏盈袖提亲了,还被拒绝了。
巧儿和赵家是邻居,只隔着一堵墙。
周氏扯着嗓子落埋怨骂人的时候,巧儿正好在家,站在墙根底下,轻而易举就把赵家的话听到了耳朵里。
等到洗衣服地时候,就当个新鲜的趣事讲给王娇娇听。
王娇娇在听得到这消息时,脸色就很不对劲。
她先是惊,后来松了口气,可接下来又忍不住恼。
惊的是赵家哥儿竟然让吴婶子来说亲,
松口气是因为这事儿没成,
恼的是那姓苏的有什么好,居然能让赵家哥儿另眼相看。
本来心底里就窝着气,回来的时候又看到赵承平给苏盈袖送东西。
她面上没个好脸色,心底里也暗骂了一句‘不要脸’。
亲事都拒绝了,还收人家的东西,简直就是个不知羞耻的。
这么想着的时候,看到隔壁有炊烟升起,知道隔壁家的在做饭,于是叉着腰在墙根底下喊话,故意很大声,
“真是不晓得哪里来的东西,有手有脚还麻烦别人,故意拿乔吊着人,
拒了人家的亲,还手人家东西,厚脸皮,黑心肝,
偏偏倒霉,跟这种腌臜人做了邻居!晦气!”
苏盈袖刚刚将柴火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