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卓思委屈,质问。
昭华郡主一愣,嘴唇嗫嚅,道:“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我承认,我以前对你关心不够,但你也不能因此去害别人啊。你明知道瑶光没有做对不起太子哥哥的事,你怎么还能让人散步那些谣言?”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她没做对不起太子殿下的事?”
嗤了一声,“依我看,她就是水性杨花,之前和那几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养兄走得近也就算了,现在还跟这两个兄弟不清不楚的。就算现在没有,将来也迟早会偷人!”
“啪——”
一个巴掌落在柳卓思的脸上,柳卓思愣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向昭华郡主。
昭华郡主摇着头,眼神满是失望。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丞相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丞相虽然是她父亲,但她从未这么喊过,她幼时养在深宫,先帝满心都在太后身上,并不太管她,多数时候她都是和太子一块儿玩儿。
稍有的几次,先帝会来看她的功课,在他对她为数不多的教导中,其中一句就是“你是皇室郡主,承袭的是你母亲的血脉,丞相是臣,只有他对你行礼的份儿,你不必喊他父亲”。
小时候她不懂,也曾喊过丞相父亲,却被丞相恭敬地唤了一声郡主。
“臣惶恐,郡主往后还是莫要这么喊了。”
从那之后,她就没在喊过丞相父亲,好在他们见面的机会本就不多,甚至十六岁之前,昭华都没进过丞相府。
是以她和柳卓思虽说是亲姐妹,但关系也没那么近。
只是顾念着姐妹之情,才对她多加关心。
包括今日。
她本该直接将查到的事儿告诉给太子哥哥的,但她没有,而是率先来找了柳卓思,就是希望她收手。
等到太子哥哥查出来,她就彻底拦不住了。
只可惜,柳卓思执迷不悟。
最后,昭华失望地走了。
……
东宫内。
自打瑶光被从苏家别院掳走,就没再出过东宫。
外界传言,她是被太子殿下软禁了起来,还有人绘声绘色地描述,说她被带回后,太子暴怒一把将人摔在床上,将人酱酱酿酿,将人折磨得半死。
醒来之后,太子妃还不认错,太子又拿藤条去抽,后背都见了血,高烧发了一整晚,太医院的御医守了一晚上。
绘声绘色,好似亲眼见着一般。
还有人写成了话本子,正向传看,名字就叫《东宫秘闻录》。
而这本话本的女主人公,传闻现在翻身都难,只能趴在床上苦苦啜泣的瑶光,正倚靠在躺椅上,手上是京城几乎人手一本的《东宫秘闻录》。
右手边的桌子上,是小厨房送来的瓜果点心。
瑶光以前总爱往街上跑,买些零碎糕点,使得东宫的点心师傅都没了用武之地,这三天瑶光待在东宫不许出门,老师傅这回可算是有了用处。
一天天变着法儿给瑶光做吃的,瑶光觉得自己都被喂胖了几斤。
手还毫不客气地拈了块儿糕点往嘴里塞。
今儿还炒了一盆子糖炒栗子。
故事的另一个主人公正拿了个空碗,将剥好的栗子放进去,放满了递到瑶光手边,任劳任怨,活似个小媳妇儿。
“子恒这话本子编得也太扯了吧,上面说我被你打得皮开肉绽,还哭着求你原谅,结果被你踹了一脚,啧啧,这种书怎么有人看啊。”
“那你还看?”萧景迁看着书上小小的“四”。
《东宫秘闻录》一共出了六卷,还在连载中,瑶光熬夜看完了前三本,今儿四刚上线就让人去买了,看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说明这本文虽然不切实际的,但畅销还是有他的道理的。”
瑶光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话说,我啥时候能出门啊?我都快憋死了。”
她没被软禁,但也差不多。
那日萧景迁来接她,故作恼怒,就是因为知道了外界的传言,本想直接澄清,但转念一想却发现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将某人引入瓮中。
于是故意演了那一场戏,回宫之后就将实情告诉了瑶光。
瑶光虽然理解,但马上被他吼了两声还是不怎么开心,于是借机折磨了他一小下下,包括但不限于吃饭的时候让他夹菜,帮自己剥核桃,剥栗子之类的。
萧景迁对此甘之如饴。
这简直不像是惩罚,到更像是对他的奖励。
“怎么,又要去见你那老情人?”
虽然惩罚甘之如饴,但时不时醋两句的毛病还是没改,止不住阴阳怪气。
瑶光直接一个栗子扔过去,萧景迁接住了。
“你要不要脸,要是让苏乔听见了,他们本就艰难的情路更难了。没听过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吗,到时候你就是千古罪人了!我看你怎么办!”
萧景迁这次没在阴阳怪气,反倒是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你说的对,苏乔和柳云黎互相喜欢,是该好好撮合他们一下。”
瑶光:……她哪句话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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