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顾氏坐在床沿,看着林大郎腿上的伤势抹眼泪儿。
自打顾氏进了门,林大郎一向疼惜顾氏,哪里舍得叫她掉眼泪,此刻看她哭的这样伤心,也有些手足无措了。
虚着身子轻声安慰,两个哥哥也有些慌了,纷纷安抚。
瑶光垫着脚,举着肉乎乎的小胖手,本是想替阿娘擦擦眼泪的,奈何身量不足,到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阿娘别担心,阿爹的腿一定会好起来的!”
顾氏只当是瑶光想要安慰她,抹了眼泪,揉了揉瑶光的脑袋,没说话,但明显没有放在心上。
眼泪刚刚被擦干,很快又落了下来。
一方面,是伤心大郎的腿伤,另一方面,也有些犯愁往后家里该怎么办。
林老太的话虽然难听,但也有些道理,现如今家里都是靠着林大郎在外做活勉强过活,就算家里还剩了点儿鱼肉米粮,但也不能坐吃山空。
况且他们家人多,就算有再多的东西,恐怕也撑不了多久。
等到时候东西吃完了,他们这一大家子人该怎么办啊?
顾氏愁的半夜还点着灯,同林大郎对面坐着,连叹了好几口气,几个兄弟在门外听了个真切,面面相觑,都想着要替家里分担。
次日,孟氏听闻林大郎伤了腿,便从家里拿了几个鸡蛋过来。
这几个鸡蛋还是她最近怀孕,林三郎特意给她买来补身子的,孟氏舍不得吃太多,省下来的,听闻大郎腿伤着了,就全都拿了过来。
“你现在怀着孩子呢,最是缺营养的时候,这些鸡蛋你赶紧拿回去好好补身子。”顾氏将鸡蛋推了回去,“大郎的腿大夫瞧过了,好好养着就成,你眼下身子重,可别费那些心思了。”
孟氏还怀着身孕,顾氏只往轻了说,省的叫她劳心费神的,万一伤着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孟氏说不过她,最后只得将鸡蛋收了回来,视线扫了眼静悄悄的院子,奇道:“瑶瑶他们不在吗?”
顾氏也觉得奇怪,今早吃过早饭,她就没瞧见几个孩子的人影儿。
她当时忙着照顾林大郎,也没注意,要不是孟氏提了这么一嘴,她现在还没发现呢。
但也没多想,“估计又是去哪儿玩儿了吧,过会儿也就回来了。”
此时,她口中的三个孩子已经上了后山。两个哥哥时常跟着林大郎来后山打猎,虽然两人现在年纪小,打猎怕是困难了些,但好歹能采些草药,到时去镇子上卖了换钱。
他们这次运气好,上山没多久就寻到一株有用的草药。
“这好像是种药草。”林天赐在一株平平无奇的药草前停下,林天佑跟着蹲在那株草药边上,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这丑丑的草有什么不同。
他识得的药草不多,只勉强识得一些药材铺老板说起过的,到山上照着采就是,旁的他也不多关注,猛然间瞧见这陌生的药草,实在茫然。
“大哥,你怎么看出来这是药草的?我瞧着就是一株很普通的杂草啊。”
瑶光正在悄悄往无人处撒从随身空间里面薅出来的珍贵草药,听见林天赐的这一声,也凑了过来。
往地上一瞧,发现那竟是一株何首乌,若是卖出去,能值不少钱呢。
不由得眼睛一亮,同时也有些好奇,大哥是怎么认出来的?
“大哥,你知道这是什么草药吗?”
林天赐摇了摇头,但从怀里掏出了一本书,书封都已经破了,书页泛黄,很是陈旧,就连书的名字都已经磨损了,但翻开书本,能够看到里面的内容。
几乎每一页都是一种草药的图画,边上写着两三列的字,介绍了草药的名称、习性和疗效一类。
林天赐没上过学,看不懂那些字的意思,一次偶然从路上捡来的,瞧见里面的一些草药和药材铺老板所描述的正巧对得上,这才勉强猜出来这是一本医书。
他将书翻到何首乌的那一页,树上的图画和地上那株一模一样。
“还真是草药啊,那我们赶紧挖吧。”林天佑不知道这草药值不值钱,但既然是草药,总能换上两个钱的。
瑶光想的要多些,看了眼那本书,虽然书本陈旧,但看得出被林天赐好好保存的,可见他是当真爱书。
心中愈发坚定了要让大哥上学的信念。
原先瑶光虽然也从随身空间拿草药出来,但怕阿爹他们认不出来,都拿的是一些寻常的草药,就算卖也卖不出多少钱。
现在有了这本书,倒是可以拿出些珍贵的草药,也不用怕认不出来了。
这一趟出来,可谓是满载而归,林天赐和林天佑后背背着的药篓子都填了个满满当当,不仅如此,来前挖的陷阱坑里,还捉到了两只兔子。
这陷阱还是瑶光建议挖的,原本他们也没指望能捉住,毕竟这两年大旱,山上的野味早就没多少了,前几日运气好能捉到,那也是阿爹射中的。
他们只是草草挖了个坑,连面而上的草铺的都有些潦草,哪能这般好运?
却没想到还真撞上两只笨兔子,林天佑拎着兔子耳朵从坑里拿出来的时候,嘴咧得都快到天上去了。
兄弟三人这一趟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