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颂雅仿佛看透了母亲的心思,连忙解释道:“之前不想娘亲和离,是怕便宜了冯叔叔,但现在,他实在是太过分了。娘亲早日与他分开,才能真正过上平静快乐的生活。报复他的方法多的是,我可不愿再见到娘亲流泪了。”
如此绝色倾城的娘亲,竟为曲晔那样薄情寡义的男子黯然神伤,曲颂雅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阵酸楚与不甘。
她暗自思量,娘亲您已然是二品诰命的尊贵夫人,即便是脱离了曲家的庇护,那份超凡脱俗的气质与地位,也足以让您在世间任何一个角落绽放光彩。
曲颂雅坚信,一旦娘亲恢复自由之身,只怕国公府的门槛都将被络绎不绝的提亲者踏破。
说不定,那位风度翩翩、才情出众的曹晓承大人,便会是第一个迫不及待想要敲开这段良缘之门的追求者呢!想到这里,曲颂雅嘴角不禁微微上扬,一抹狡黠的笑意在眼底悄然绽放。
万淑媛听着女儿那略显天真却又不失真挚的话语,心中的悲痛似乎也被这份乐观所感染,泪水与笑容交织在一起,显得既苦涩又温馨。
尽管她早已对与曲晔日复一日的平淡生活感到厌倦,但若在此刻提出和离,似乎就等于向外界宣告,自己是因为畏惧那个名叫袁薇的女子而选择退避,而非出于对曲晔的失望与不满。
更何况,和离二字背后,承载的不仅仅是夫妻双方的决裂,还有那些无辜孩子们的命运与未来。
一旦分道扬镳,曲晔绝不会轻易放手,允许她带走所有骨肉。
无论是留下哪一个,都如同在她心头剜去一块肉,痛彻心扉。
万淑媛根本无法忍受让孩子们继续留在曲晔这个冷酷无情之人身边。
如今,她尚且在曲家,曲晏清三兄弟就已经饱受曲晔的排挤与讥讽,若是她真的离开,孩子们在那样的环境下成长,将会遭受何等的扭曲与伤害,她简直不敢深想。
那个男人,除了榨干孩子们的每一分价值,摧毁他们的自信,扼杀他们的天赋,更有可能默许那个心机深沉、手段狠辣的袁薇,一步步将孩子们推向毁灭的深渊。
这些可怕的设想让万淑媛不寒而栗,生怕这一切终将成为难以逃脱的噩梦。
曲晏清深知母亲因不舍他们而犹豫不决,于是挺身而出,坚定地说道:“无论如何,我们总得让父亲明白,母亲不是可以随意欺侮的,我们每个人的存在都不容忽视。”
话音刚落,曲晔的身影便出现在门口,大步流星地走向万淑媛的房间,曲晏清的眉头顿时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你还知道回来!”
曲晔对曲晏清的出现仿佛视而不见,怒目圆睁,呵斥道,“怎么跟你老子说话的!我和你娘有正事要谈,带着你妹妹出去!”
面对气势汹汹的父亲,曲晏清毫不犹豫地挡在了母亲面前,用瘦弱的身躯筑起一道守护的屏障。
万淑媛温柔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眼中满是疼惜与无奈,轻轻摇了摇头。
纵使她内心深处对与曲晔共处一室充满了排斥,对他对待曲晏清的粗鲁态度更是愤慨不已,但她不得不承认,在这一刻,曲晔说的那句话确有几分道理。
她与他之间,确实有重要的事情需要解决,孩子们在场确实不合时宜。
曲颂雅见状,连忙悄声对哥哥说:“娘亲可能是要和爹爹谈论和离的事情,我们在这里或许会让娘亲为难,先离开吧!”
曲晏清一向最听妹妹的话,此刻见她也这么建议,便不再固执,小心翼翼地抱起曲颂雅,转身缓缓离去。
出门的那一刻,他还狠狠地瞪了曲晔一眼,那眼神中蕴含的警告与挑战,曲晔一眼便读懂了其中的含义。
“你若敢对娘亲不利,我绝不饶你。”
曲晏清的话语虽轻,却字字千钧,掷地有声。
随着房门缓缓合拢,屋内只剩下曲晔与万淑媛相对而立。
曲晔的目光在万淑媛身上来回游走,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而万淑媛,刚刚从情感的崩溃边缘勉强站稳,面对这个她内心深处渴望逃离的男人,竟是半句话也说不出口。
她的内心翻江倒海,面上却是一片波澜不惊,这份异乎寻常的冷静,让曲晔感到颇为意外,甚至有几分不安。
起初,曲晔还以为这是好事,意味着他可以省去诸多解释与辩解的麻烦。
然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他内心的忐忑与不安却与日俱增。
一种不祥的预感悄然升起,他开始意识到,万淑媛的沉默,并非是妥协或放弃,而是一种更为深沉的决绝,她或许已经在心底做好了与他彻底切割的准备……
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如同夏日里的一阵狂风,猛然在曲晔的心中掀起滔天巨浪,让他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沸腾,坐立难安,仿佛置身于针尖遍布的毡垫之上,每一寸肌肤都被刺痛,再也无法保持表面的平静。
“你,难道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曲晔的声音微微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紧闭的牙关中挤出,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迫切与不安。
万淑媛面庞如寒冰雕琢,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她缓缓抬起眼帘,目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