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每一步都像是在向世界宣告,他对医学的热爱与追求,不会因任何阻碍而改变。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洒在仁济医馆古朴的牌匾上时,曲逸信刚踏入门槛,便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医馆内,平日里忙碌而有序的景象似乎被一层无形的阴霾所笼罩,让人心生不安。
曲颂雅轻轻拍打着万淑媛的背,柔声安慰着,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鼓励。
“娘,先别急,关键是要快去找曹晓承大人,他一定能想办法救出哥哥!”
她的声音虽然轻柔,却如同春日里的一缕暖风,给慌乱中的万淑媛带来了一丝慰藉。
万淑媛听到曹晓承的名字,仿佛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心中的慌乱与恐惧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线希望的光芒。
她连忙吩咐身边的丫鬟备好马车,自己则匆匆整理了一下衣裳,带着满心的焦急与期盼,一路飞驰,直奔段府而去。
曹晓承在后院处理公务,突然听得小厮来报,说是万淑媛亲自登门拜访,心中不由生出几分惊喜与好奇。
他连忙放下手中的笔墨,快步穿过曲折的回廊,赶往前厅。
然而,当他看到万淑媛满面泪痕,憔悴不堪的模样,原本嘴角那抹不自觉的笑意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忧虑。
万淑媛经过一路的奔波,下车时脚步虚浮,头晕目眩,几乎站立不稳,只能依靠在冰冷的门框上,身子微微颤抖。
曹晓承见状,连忙上前一步,稳稳地扶住她,眼中满是疼惜与关切。
“淑媛,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仿佛能给予人无限的力量。
“求曹大人救救逸信……”
万淑媛话未说完,便被哽咽的哭声打断,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滑落脸颊。
曹晓承一听万淑媛的孩子有难,神色顿时变得凝重,但他的语气依旧温柔,耐心地让万淑媛稳定情绪,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缓缓道来。
听完万淑媛的叙述,曹晓承没有片刻犹豫,当即决定亲自前往齐府,查明真相。
“淑媛放心,我相信逸信绝非杀人凶手,你跟我一起去齐府查个明白,我一定把逸信平安带回来。”
他的话语坚定而有力,如同冬日里的暖阳,让万淑媛的心底升起一股暖流,她感激地点了点头,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花。
而在齐府之内,丁大人正冷眼望着昏迷不醒的曲逸信,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冷笑,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小小年纪就如此狡猾,以为装晕就能躲过责罚?天真!”
他冷哼一声,随即对身旁的差役下达了残酷的命令,“给我教训他!”
差役们闻令即动,举起沉重的板子,正要朝曲逸信那瘦弱的身躯落下,却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威严的喝止自府门外传来,如同惊雷一般,硬生生地截住了他们的动作。
丁大人正沉浸在即将目睹曲逸信受苦的扭曲快感中,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无疑打破了他精心布置的“好戏”,两道稀疏的眉毛拧成了疙瘩,眼中闪烁着愤怒与不悦。
“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敢打断本官审案!”
他怒喝道,声音中满是不可一世的傲慢。
就在这时,曹晓承迈着沉稳的步伐步入院中,他身姿挺拔,双目如炬,直直地盯着丁大人,不怒自威,浑身散发出一种不容忽视的气势。
“一个小小的市场监督,谁给你的胆子私设公堂,滥用刑罚?”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锤,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丁大人原本的嚣张气焰在认出曹晓承的那一刻瞬间熄灭,他那高傲的头颅低垂下来,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弯腰鞠躬,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原来是曹大人!您怎么来了也不事先通知一声,小的应当亲自迎接才是!”
在官场的等级制度下,丁大人即便在曲逸信面前如何威风凛凛,面对青山城知府曹晓承,也只能卑躬屈膝,毕恭毕敬。
毕竟,曹晓承的一句话,足以决定他仕途的生死。
曹晓承对丁大人的讨好视若无睹,他的目光越过丁大人,落在了昏迷的曲逸信和呆立一旁的差役身上,眼神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严厉与不满。
“我管理青山城这么久,竟不知齐府也成了审案用刑的地方了?”
他的话语虽轻,却如同重锤,让丁大人心头一震,险些失态跪倒。
“哪里哪里,小的今日巡视时,见他在医馆门前闹事,又听说他依仗医术误杀了一位无辜老妇,这才想带回来询问清楚。”
丁大人急忙辩解,试图为自己开脱。
紧跟在曹晓承身后的万淑媛,见到自己心疼的小儿子这般狼狈地趴在长凳上,小脸苍白无力地垂着,不禁心痛如绞,她忍不住惊呼起来,声音中充满了母性的焦急与担忧。
“逸信!!!”
这一声呼唤,饱含了无尽的爱与期盼,穿透了整个庭院,也触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弦。
万淑媛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