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淑媛如泄了气的皮球,无力地瘫坐在椅中,右手因怒意而不自觉地颤抖,引得曲颂雅心疼不已。
【娘亲,切莫为此等人事伤了身子,实在不值得。就由她去吧,娘亲往后不必再为这不明事理之人费神!】
望着曲颂雅气得小脸通红,万淑媛赶紧柔声安慰:“娘听你的,以后不会再理会曲妙灵了,就让她自作自受吧。”
听到此话,曲颂雅的忧虑才稍显缓解。
“娘亲能这样想,真是太好了。”
曲妙灵负气离开万淑媛,心中的憋屈愈发膨胀,终于决定找曲老夫人哭诉。
刘敏见到曲妙灵红着眼睛闯入,顿时心疼不已,“哎呀,我的宝贝,怎么了这是?谁让我的小心肝受了这么大委屈呢?”
刘敏心里猛地一紧,连忙抽出一方绣有梅花图案的手帕,拂过曲妙灵微微颤抖的背脊。
“哎呀,我的小心肝儿,是谁,是谁敢让我的宝贝疙瘩受半点委屈?有娘亲在你身边,天大的事儿都能为你挡下,乖,别哭了,你瞧,泪水多珍贵,比那深海里的珍珠还要稀罕,咱们得省着用,不能随意抛洒哦。”
曲妙灵的小鼻子微微抽动,两行清泪还未来得及滑落,就被刘敏的温柔话语给融化,她顺势往母亲怀里更贴紧了些。
“娘亲,还是您最疼爱我了,别人哪能比得上。”
刘敏闻言,嘴角含笑,眼里闪烁着母性的光辉,伸出手指,假装生气地在曲妙灵光洁的额头上轻轻敲了敲,力度恰到好处,带着满满的宠溺与无可奈何。
“你这小机灵鬼,现在才恍然大悟么?好了好了,别卖乖了,快来跟娘详细说说,好端端的,怎么就掉金豆子了?”
曲妙灵嘴撅起,讲起事情原委时,她巧妙地添了几分自己的情绪色彩:“娘亲有所不知,嫂子因为哥哥曲晏清与程家解除婚约,又亲眼见到程家那位千金转而成了咱们曲家其他兄弟的新娘,心里头那个气啊,怨念深得跟海似的,我这无辜的,也莫名其妙地被迁怒了。这曲程两家结亲,哪有我的半点主意。”
刘敏听闻“记恨”二字,不禁眉宇间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疑问道,似乎在脑海中快速搜寻着以往的记忆:“记恨?平日里见她总是一副和和气气的模样,倒也不像是这样的人啊。”
曲妙灵见母亲有些不信,小脸上浮现出一副认真的神色,言语间显得格外笃定:“娘,那都是她装出来的。您不知道,她心里头对我有多少不满,之前我随口说了句想嫁与新科状元,本想着江家人脉广,便让她帮忙留心。谁知道,今日她不仅极力反对,还对谢旭大人恶意诽谤,简直是太过分了!”
这话让刘敏一时难以置信,万淑媛在她印象中可不是这样的人。
“真有这等事?”刘敏追问,语气中夹杂着关切与疑惑。
曲妙灵眼见母亲半信半疑,小嘴一扁,颇有些委屈:“娘若不信,大可让人去打听一番,自见分晓。”
刘敏哪里舍得让自己的心头肉再受半点委屈,忙不迭地安抚道:“娘只是随口一问。我的宝贝女儿看中了新科状元,咱家不求人,这提亲的大事娘亲亲自出马,保证给你安排得妥妥当当,让你称心满意。”
说罢,刘敏拍了拍胸口,自信满满,眼中闪烁着坚决。
这话一出,曲妙灵脸上的阴云仿佛被温暖的阳光瞬间驱散,眼眸中闪耀着惊喜的光芒,带着几分不敢置信:“娘亲说的是真的?不是为了让我高兴才这么说的吧?”
“婚姻大事,娘怎会糊弄自己的宝贝女儿。”
刘敏轻柔地抚摸着曲妙灵的秀发,眼神中满是慈爱与坚定,随后向旁边伺候的丫鬟使了个眼色。
“你,快去把那位声名远播的王媒婆请来,越快越好。”
刘敏吩咐道,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丫鬟得了令,脚下生风,不多时便将王媒婆迎进了曲府。
刘敏没有半点客套,直截了当地说明来意:“王媒婆,你也知晓,我家妙灵已到适婚之龄,我想请你跑一趟,去新科状元谢旭府上提亲。事成之后,曲家必有厚报。”
王媒婆一听条件如此优渥,脸上顿时绽开了花,信心满满地应承下来:“夫人请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保证马到成功。您先将妙灵姑娘的生辰八字告知于我,剩下的就静候佳音吧。”
刘敏当即命人准备好一切,很快,那写着曲妙灵生辰八字的红纸被慎重地封存好,王媒婆带着这份寄托,心满意足地向着沈府出发。
仅仅一个时辰之后,王媒婆便笑容满面地回到了曲府,那神态显然是喜事临门。
刘敏见此情景,心中已是八九不离十,脸上难掩笑意:“夏桃,快些给王媒婆上茶,咱们好好聊聊。”
吩咐声落,一旁的夏桃迅速行动。
王媒婆刚巧促成了一桩喜结良缘的好事,未及片刻喘息,便急匆匆地踏上归途。
她迫不及待地倒了半杯清茶,茶水温热,润泽了干燥的喉间,这才不紧不慢地启唇。
“哎呀,曲老夫人,你交代的事儿我可算给办得妥妥帖帖了。那沈家的公子,对咱们妙灵小姐是赞不绝口,心悦诚服,还特意提出要将婚事定在五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