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云霄的尖叫声,还是引来了阿香和雯儿,几个丫头慌里慌张的闯进屋中,看到的就是高云霄一手的血,正拿着帕子帮霍骁按着鼻子。
霍骁的两只鼻孔被她堵的死死的,只能张着大嘴呼哧呼哧的喘息,他又激动又紧张,原本就热的天气,现在整个里衣都被汗水打湿了。
众人一通忙活,又重新给霍骁打了洗澡水,收拾了屋子,好在阿香今天帮霍骁做的里衣已经完成了,要不然今天他真的只能赤裸着睡觉了。
霍骁洗完澡,照旧要到罗汉床上去,被高云霄喊住,“你去床上睡吧,那里还凉快一些。”
霍骁推辞,那算是她的闺房吧,他觉得有些别扭,不好意思。
“不用了,我还睡这儿就行。”
说完就要坐下,哪成想被高云霄突然提高的声音,吓了一跳。
“让你睡你就去睡,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干什么?睡觉去!”
高云霄手指着内室床铺的方向,呵斥霍骁。
除了霍雄,整个家里还没人这样对他说过话。
看着高云霄严肃的神情,霍骁心里有些打怵,低着头颇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一溜小跑的冲向高云霄的床。
净房里收拾善尾的青柳和雯儿偷偷的看着屋里的动静,看到霍将军乖乖顺从的上了床,两人面面相觑。
原来少夫人这么厉害的啊,连将军都有些害怕。
高云霄躺在罗汉床上,开着屋门,有微风吹过,觉得屋里凉快不少,很快便进入梦乡。
霍骁则不同,起初他躺在床上,连动都不敢动。床上有种似有若无的香气,跟她身上的味道很像。
身下铺着的青玉凉席,将微微的凉意透过上面的一层棉布传到身上,霍骁觉得身上的燥热消散不少。
祖母将青玉凉席都给了她,可见是认同她的身份的。
一想到以后高云霄就是自己正大光明的妻子,两人要携手一生的事情,霍骁刚刚平复的心情又激动起来。
听着远处高云霄那里没了动静,霍骁才悄悄坐了起来,月光透过窗子照进屋里,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床的架子上挂着一床小东西,随着风的吹动,轻轻摇晃。
霍骁凑了上去,仔细辨认了一下,是一串绣着虎头的香囊,香气就是从这里发出的。
这个香囊挺有意思,不知道她愿不愿意给自己做一个。
早上去倚梅阁之前,高云霄带着青柳特意绕道长公主的院儿里一趟。
石榴见是少夫人,说长公主正在用早膳,忙打了帘子就要往里迎。
“石榴姐姐别忙了,我一会儿还要去倚梅阁,就不进屋打扰长公主用早膳了。”
高云霄摁住石榴要去掀帘的手,拉着她到一旁,低声道,
“我来是想跟长公主这里要些冰块,将军好像特别怕热,昨晚火气大的,流了一会儿鼻血。我想着先从长公主这里拿些冰块过去给他用着,今儿就吩咐霍管家上街去采买。”
石榴一听,连说不用。
内府里供的冰块长公主用的不多,大都也是用来镇瓜果了。
剩下的碎冰,也是被放到一边等它自个慢慢化掉。
“少夫人先去忙,我这就命人准备,待会儿亲自送到您院子里去。”
高云霄走后,石榴进屋向长公主禀报了冰块的事儿。
长公主听了,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对着石榴道 ,
“都给她拿过去吧,我年纪大了,用不得这阴寒之物。他们年少气盛的,用着正好。”
石榴看见长公主的笑,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问道,“您也不问问,少爷和少夫人圆房了没有?这都两天了。”
长公主瞅了眼桌上的茶杯,石榴忙拿了凑到她的嘴边。就着石榴的手喝了一嘴,漱了口,长公主起身移步到罗汉床上。
“她俩成不了,这两个都是懂礼数,有分寸的孩子,没那么快的。”长公主说着又叹了口气,“她俩也算才熟识吧,别慌,缘分天注定,他们这是天定的姻缘,应该跑不了的。”
要不是上天注定,高云霄怎么能从一个市井孤女,兜兜转转到这忠勇侯府来呢。
听了长公主的话,石榴抿嘴笑了笑,想想也是这个理儿。
“你别尽操别人的心,抽空也好好想想你的事儿。樱桃比你还小呢,明儿都要成亲了,你和霍文的事儿别一直这么扯着。都说女人善变,殊不知这男人的心比之女人,也好不到哪儿去。他们翻起脸来,要比女人无情的多,一旦得不到他想要的,他才不管你们有多少年的情分,照样将你忘得干干净净。”
长公主这辈子见了太多的薄情寡性的男子了。夫人活着的时候,当牛做马辛劳一生,两人也是人人称赞的神仙眷侣,可夫人死了还不到白天,继室就进门了,个个年轻漂亮。
二三十年的夫妻情,抵不了新人的几句枕头风。
石榴知道长公主这是心里惦记自己,顺从的点点头,说自己会好好考虑的。
高云霄从倚梅阁回到院里,就叫了雯儿进来。
从阿香手里接过两个荷包递给雯儿。
“这一百两是给樱桃的添妆,那个荷包里是你支的月钱银子。连带你给我的,一共二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