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正在思考的姜瑜被父子俩人的动作吓一愣,眼看着顾清衍灵活的如同小蛇一般开始往她身后躲,姜瑜不自觉的便露出了笑意。
“母后,父皇他以大欺小!”
“明明是这小子目无尊长!”
姜瑜左看看右看看,忍不住笑了起来,心里的阴郁彻底不翼而飞。
“真是冤家。”
……
次日,姜瑜亲自召见了云墨。
“见过太后娘娘。”
眼前的云墨依旧看起来有些冷僻,姜瑜见状笑了起来,“最近在都城待的可好?哀家听说你如今说话很是利索。”
说来也奇怪,这云墨在大渝才待了一个月,竟然不结巴了!
云墨闻言眼神暗了暗,他并非从出生就结巴的……
那段时间他夜夜被母亲的鬼魂吓醒,睁眼就看到窗边有长发女子站着,面目狰狞。
声泪俱下的说是因为他的出生,才让母亲葬送了性命。
他吓得浑身发抖,说话也开始结巴。
“多谢太后关心。”
纵使内心波涛汹涌,可云墨的脸色却依旧如常。
“杳杳跟着你学得怎么样?她性子欢脱,只怕你要多费心了。”
一提到姜杳,云墨周身的气场都温和了几分,“郡主天资聪慧,假以时日成就定会高于我。”
姜瑜闻言脸上的笑意更加浓烈了几分。
“今日叫你来,是有一事想要拜托你。”
云墨足足在昭宁宫待了一个时辰,在姜瑜说明真实目的后,云墨沉默了许久。
杯盏里的热茶被换了两次,云墨方才缓缓开口,“太后娘娘,这世上可有鬼魂?”
姜瑜愣了愣,而后笑了。
“有没有鬼魂哀家不知道,但哀家以前倒是让人假扮过鬼魂,还把当时的蓉嫔吓的疯疯癫癫。”
云墨闻言自嘲的笑了笑。
他早就该明白的,都是云执的杰作。
为了让云清继承云家,竟然想把他吓成傻子,大抵是有母亲庇护,他只变得结巴。
“太后娘娘刚才说的,我答应了。”
云墨的目光同姜瑜对上,却不见有丝毫的怯意,“但我也有一个条件。”
云墨走后,顾临刚才从内室走了出来。
“这个云墨,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杀意从顾临眼中划过,姜瑜伸手扯了扯顾临的衣袖,“杀才不是长久之计。”
“用才才是。”
云墨这样的天才,就该为大渝所用。
之后几日,云墨每日的行踪依旧如常,每日去定远侯府给姜杳讲一些简单的知识。
就连顾清衍都忍不住有些着急,可姜瑜却没有一丝着急的感觉,只劝顾清衍莫要着急。
“阿衍,对云墨,一定要有十足十的耐心。”
……
还没等到云墨的动作,姜瑜派去庆城的万吉便折返归来,“娘娘,奴才找到了您想要的东西。”
万吉双手捧着一卷宣纸,姜瑜打开后眼神变了变,所有的想法最终化为一道沉沉的叹息,“去静安宫。”
仅仅隔了几日,安妃的脸色就已经开始变得灰白,姜瑜同一旁的梅褚对视了一眼,梅褚摇了摇头。
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哀家给你带来了东西。”
姜瑜的声音响起,安妃缓缓的睁开了双眼,若非是因为姜瑜前几日的那番话,她撑不到今日的。
这几日她坚持的好辛苦。
满纸的“母后安”,熟悉的字迹,安妃的眼泪立刻落了下来。
“公主在小佛堂……日日为太后娘娘祈福,如今娘娘平安了,公主却……却看不见了。”
“你再仔细看看。”
听到姜瑜的话后,安妃努力的睁大眼睛,忽的,安妃整个人如遭雷击。
从那夹杂着数不清的“母后安”,她竟然在一处角落里看到了小小的几个字,“安母妃安。”
“我是……我是看错了吗?”
连规矩都顾不得,安妃看向姜瑜,满眼的不可置信。
“你没看错。”
姜瑜抿了抿嘴,她赌的就是这辈子的顾清瑶不会对安妃的善意熟视无睹。
所以才让万吉去找顾清瑶是否有留下关于安妃的东西。
安妃笑了,笑出了声。
“我没有遗憾了。”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把公主当作了自己的孩子,这个因为肥胖而内心敏感,对太后满心愧疚的公主,过的太小心翼翼。
就像……她自己。
“太后娘娘,谢谢……”
安妃的脸色突然开始红润,姜瑜明白,这大抵是回光返照了。
“你曾帮过哀家,哀家不喜欢欠情分。”
姜瑜这话传入安妃耳朵,安妃朝着姜瑜伸出了手。
“我和瑶儿在天上,会一直一直保佑太后娘娘。”
瑶儿,下辈子做我的孩子好不好?
……
安妃被葬在顾清瑶的坟墓旁边,听万吉说,下葬那日那里的风止不住地吹。
似有故人来过。
姜瑜自始至终都不曾踏足过那里,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