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你违背了主上的命令,这是你应该承受的。”
粗重的棍棒一下下的打在青衣的后背,很快的,青衣便忍不住趴在了地上,吐出了一口鲜血。
佩兰在一旁站着,想说什么却又没有开口,青衣......如今越发的不爱听主子的话了,总是会反驳主子的安排,这怎么能行?
陷入昏迷的前一瞬,青衣抬头看了眼佩兰。
“住手!”佩兰终于忍不住开口叫停,蹲下探了探青衣的鼻息,“够了,其他几棍不必再打了,找大夫去给他治伤。”
说罢,佩兰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行刑的院子。
“你还是心软了。”何羽勾了勾嘴角,他到底是在暗中保护了你多年,你心软也是在情理之中。
“主子不会希望青衣残废的。”佩兰破天荒的没有对着何羽扬起笑脸,反倒是有些魂不守舍的回到了内室,“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深夜,佩兰辗转反侧,最终还是提着灯来到了青衣的院子。
“疼吗?”青衣后背已经血肉模糊,恢复神智后青衣一直眼神空洞的发呆,听到佩兰的声音后方才转了转眼珠。
“你我蛰伏那么久,主子甚至自宫当了顾清衍的贴身太监,为的是什么?”
青衣的话让佩兰脸上瞬间带上了怒火,“青衣,你怎么还是执迷不悟呢?”
“执迷不悟的不是我。”
青衣缓缓地伸出手,想要触碰佩兰的脸,“我眼睁睁的看着主子所受过的苦,所以我不能接受主子的心软。”
“主子没有心软!”
佩兰突然上扬的语气暴露了内心,青衣扯了扯嘴角,“不若,我同你打个赌吧。”
“什么赌?”
“赌主子如今是否还想杀顾清衍。”
“主子一定会杀了顾清衍。”佩兰想都没想直接开口,“我同你赌,赌注呢?”
“赌你的一辈子。”
......
几日后,顾临突然脸色极差的进了宫。
“不知从哪里开始散播出来的谣言,说你不是本王的孩子,不过是当年随便抱来的孩子。”
顾清衍瞳孔猛地骤缩,“查不清谣言是从哪里开始散播的吗?”
顾临闻言脸色更差了,谣言散播的太快,导致凌霄阁的人根本无从下手。
再加上最近顾清衍整顿朝堂也牵扯了太多人的利益,所以这场阳谋有太多人下场。
“他们明知道我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
顾清衍只觉得可笑,在世人眼里父王已经死了,襄王妃也死了,就连顾恒都死了,根本没有人能证明他的身份。
“所以,他们笃定了这场阳谋我们赢不了。”
“是顾清翎那边干的吗?”顾清衍迅速的冷静了下来,大脑飞快的转动着,灵州一战顾清翎元气大伤,民心也损失了大半。
这个时候爆出来这件“丑闻”,无异于是最快能解决顾清翎眼下困境的办法。
“十有八九,只是我们找不到源头。”
顾临顿了顿,“阿衍,顾清翎背后也有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并且很有可能,这股势力已经在大庆渗透潜伏很久了。”
谣言愈演愈烈,终于,朝堂上也有官员提出了顾清衍的身份。
“臣有禀要奏。”
“如今关于皇上身世的谣言不断,已经开始动摇我大庆民心,此事若一直听之任之,后果不堪设想。”
“爱卿以为,朕该如何自证?”
顾清衍的话让出言的大臣哑口无声,都知道此局无解,可此局不得不解。
背后之人显然不满足于当下的局势,没过多久,便有声称见过襄王的人开口便说当今皇上同襄王并无半分相似。
并且说的头头是道,更是把人们对顾清衍身世的质疑推上了顶峰。
一个连皇家血脉都没有的人,凭什么做皇帝?
以为人人都是大宁的昭元帝吗?
姜瑜在这个时候邀请众位官眷入宫赏花,这是姜瑜被封为太后后第一次召见大臣家眷。
“哀家听闻最近民间竟开始议论皇上的身世。”
这也是姜瑜首次以哀家自居。
众臣家眷纷纷低着头,半句话都不敢多说。
“哀家尚未出阁之时几乎每日都能见到襄王,皇上跟襄王究竟是否相似,哀家最为清楚。”
在暗处站着的顾临在听到姜瑜这番话后,一直阴沉的脸色方才有所缓和。
“皇上若不是襄王的孩子,先帝能让皇上认祖归宗?难不成是以为先帝,皇上和哀家都是傻子不成?”
“太后息怒。”
姜瑜见状缓缓呼出了一口气,“都起来吧,哀家也不是生气,哀家只是觉得可笑,背后之人的用心显而易见,你们回去都告诉家里人,莫要听这些谣言。”
同一时间,秦维双手紧握成拳,佩兰,青衣,他们竟然敢擅自做主!
还调动了在京城隐匿了多年的钉子。
可姜瑜的几句话也并未能阻止这场声势浩大的谣言,顾清翎那边的人以及朝中对顾清衍的雷厉风行颇为不满的旧臣们合起伙来,把谣言推上了顶峰。
昭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