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慧姐啊...这是怎么了?”王氏如今只有这个女儿,一听出事了,便也慌乱地一路奔了过来。
她一见潘慧竟是这般安静地躺在了床上,便差点都要昏过去了,好在身旁有宋妈妈相扶。
“太太不必担心,大夫来看过了,只道是药物的缘故,等会儿就能醒来。”方糖见王氏扑到了潘慧的身上便如此道。
“是你们...一定是你们害了慧姐!”王氏似突然反应过来,她眼神满怀怨恨,盯着方糯和方糖,就似要把她们给吃了一般。
方糖依旧淡淡,可方糯却是看不下去了。
“太太,今日是慧姐自己来的思芳阁,之后她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也是全然不知的,你怎么可以说是我们害了她!”王氏是潘祈礼的正室夫人又如何,方糯已被她害了多次,所以此时她倒也什么都不怕了,直接就上来怼了句。
“我的慧姐为何会无缘无故地就晕倒了,肯定是你们使坏,要害我的慧姐,此事,我一定要禀明老爷!”潘慧可是潘祈礼的长女,王氏就不信他不会为女儿做主。
方糯狠地直咬牙,心道这王氏为何就不能想想,若她和方糖真的想害潘慧,那就不会事后又急着请大夫过来,方糯刚想继续说,却被方糖拦了下。
“太太紧张慧姐,这是人之常情,可若是没有证据便说是我们害人,这个却不是我等能接受的,太太可以自请大夫,若想将此事告知潘公子,也请悉随尊便,可此时慧姐还未醒来,你我是否该去屋外再说。”方糖倒是心平气和说道。
王氏担心着潘慧,便也知此时确实如方糯所言,尽快请一个自己信任的大夫过来为潘慧看看才是最为要紧的事。
王氏吩咐了宋妈妈一句,后者便立即往屋外奔去,忙去请刘大夫过来。
刘大夫提着药箱很快便到,他立即去查看躺在床上的潘慧情况,又检查了一下茶盏里的药渣,便微皱了眉头,这种后宅阴私,他不是没见过,只是如今竟让一个小女孩喝了,他也是颇为不忍啊,只是这种事情,在没弄清楚主人家的意思,他到底是不敢声张,也就只简单道了句,“慧小姐没有大碍,太太自可放心。”
王氏听罢刘大夫所言后,这才终于放下心来,可她眼神仍旧凌厉道,“方小姐,那就请出去说吧。”
方糯也想跟出去,却被方糖低声劝道,“姐姐不必去了,此事我和潘太太说清楚即可。”
方糯深知若是由着自己的性子和王氏硬碰硬,说不准她还会吃亏,可若由方糖去应付王氏的话,凭着如今方糖是傅良声的未婚妻身份,对方到底也会不至于做的太难看。而且,若这都不行,那她干脆抱上儿子也要在潘祈礼面前讨个公道了。
不过,那碗明明是补药,却为何会有问题呢?方糯有些后知后觉,她突然似意识到了什么,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难不成是有人要借她的手来害方糖?
方糖其实也意识到了这点,只是到底是谁做的,她还没理出头绪,而且如今竟又把潘慧给扯了进来,也就少不得要先应付好王氏再说。
在屋外的王氏刚听完方糖所说,便是昵了眼宋妈妈,宋妈妈也知是自己犯了错便是惊恐低头。
当然王氏这般神态是绝不能让方糖看到,只继续倨傲道,“若如你所说壶里的是补药,那为何慧姐喝了会晕倒,而你却安然无事?”
“我并不知道二姐姐将这补药放进了壶里,而在慧小姐喝过之前,我也并没有动过这个茶壶。”
“没动过?我怎知你是否在说谎,反正若要害人,那法子是无论如何都能想出来的。”王氏此刻总算是知道了自己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滋味了,但既然做了,她便不能回头,所以嘴上仍是颇为强硬回道。
“既然太太不信,那我们便报官吧,这药既能流出市面,也就定会有其他人家能购得,我们如此报官,再查个水落石出,也算是积了功德了。”王氏近日也在礼佛,方糖这么说也是为了戳中她心中的忌讳,说到底也是想探探她而已。
果然王氏脸色一变,但仍装作镇定,“刘大夫既说是补药,而且又道慧姐无事,那此事便算是小事了,如此小事竟还要声张出去,莫不怕丢了我们潘家的脸...罢了,还是让老爷做主吧。”
方糖见王氏如此作态便心里已猜到八九不离十了,也就说这‘害人’的补药还真的与王氏有关。
“好,那便如太太所言,还请潘老爷决定如何处理吧。”方糖之所以会顺着王氏的意思,把此事推予潘祈礼处理,乃是因为方糯已被牵涉其中,若王氏一口咬定是方糯买的药,方糯和孩子在潘家以后的日子便会艰难许多,可若由潘祈礼出面,看起来是刚正不阿,但方糖以为到最后的处理结果也是各打五十大板罢了。
到底是没伤及自己,方糖不想再多纠结此事。
方糯待王氏接走潘慧后,这才关上门,低声问方糖王氏后来都说了些什么。
方糖只道王氏要让潘祈礼做主,可方糯却也如方糖所想,便问为何不报官?
“这事怕与王氏脱不了干系,王氏既有动作,便定是留有后手,若是报官,她最后便可能会狗急跳墙,姐姐既是被她利用了,她说不准会反咬你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