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干什么?”潘祈礼见前有吕慧仪哭诉,后有方糯跪地,便一时也不知应该信谁。
“老爷,吕慧仪想下毒害我腹中的孩子,你可要为妾做主啊!”方糯为母则刚,她抬起头来,直盯着潘祈礼说道。
“你说什么?什么孩子?”潘祈礼一听到孩子二字,便以为是自己听错,需知目前为止他也只有王氏所出的一个女儿,因此当方糯说到孩子的时候,他真的希望那是真的。
“老爷,我家姨娘已怀孕二月有余了。”吴妈妈见方糯跪下,她便也跟着跪在地上回道。
“真的?”这下潘祈礼的脸上已露喜色,他忙上前扶起方糯。
“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大夫怎么说,孩子可好?”潘祈礼几乎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吕姨娘给忘了,他现在全副的心思都在方糯肚子里的孩子身上。
方糯感觉到潘祈礼已偏向她,便才面露委屈之色,低声道,“孩子如何能好?都差点要被人给害死了。”
“是谁?谁敢害我潘祈礼的儿子!”虽然还不知道方糯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可潘祈礼因着心心念念想要个儿子,也就坚信这方糯肚子里的定是个男孩,而且此时他这话一出,似又忘记吕姨娘被押是为何事。
方糯只得重申道,“是吕慧仪,她想用麝香害我的孩子。”
那含有麝香的药渣因不放心旁人拿着,所以已由方糖保管。
而既然此时方糯提到麝香,那么方糖便适时把用粗布包裹的药渣给递到了潘祈礼面前,后者只随意一闻,便已闻到这药渣里确实有一股麝香的气味。
“这麝香是你放的?”潘祈礼怒视着吕姨娘,因着潘家传到他这一代已是人丁稀薄,所以若有人要害他的孩子,他自是不可饶恕。
“老爷,妾根本不知道这是何物,况且妾也不知方姨娘有孕了呀,既如此我又如何能害她呢?老爷,妾真是冤枉啊。”
“吕慧仪,你还不承认是吧,好,那就请老爷派人把夏儿和阿水都带上来。”方糯见对方死不承认,便只得是叫上人来与她对质。
潘祈礼以眼神示意管家,意思是按方糯的意思把这两人都带上来。
过了一会儿,夏儿和阿水都被带上来了,他们一见吕姨娘此时已是跪在地上便心里也是十分害怕。
“方姨娘说,你们的主子要下毒害她,可有此事啊?”潘祈礼此时已是扶着方糯坐在了上首的位置上。
“奴婢...奴婢不知...”
“小的也不知...”
夏儿和阿水都不敢抬头,也同样只回了一句不知。
“潘公子,我可否来问几句话?”夏儿和阿水都是吕姨娘的人,自然是不会轻易说出,所以方糖已事先料到,便想着由自己来问二人。
若让方糖来问,其实是有失公允,但潘祈礼自觉现在万事都要以方糯为主,便还是点头同意了。
方糖得潘祈礼允许,便是开始先问阿水。“阿水,听闻你近日有去找过梨儿?”
阿水谨慎点头,方糖紧接着问,“你找她做什么?”
“就是找她说说话罢了,方小姐不信,可找梨儿问问。”阿水知道梨儿喜欢他,所以他对自己有信心,也就以为梨儿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可方糖都已经从梨儿的口中知道一切,便转而问夏儿,“夏儿,你这几日为何会频频来思芳阁的厨房?”
“我们姨娘近日胃口不佳,大厨房那边又挺忙的,而且思芳阁的厨房不是都可以用么?这又有何奇怪的?”这理由是吕姨娘早就为夏儿想好的,夏儿也就这么回方糖的话了。
“是么?那好,阿云,把梨儿,刘大夫,还有厨房的婆子丫头们都带上来。”都不必潘祈礼派人去,方糖已事先让阿云把这些人都叫来了,此时他们就在外面等着。
此话一出,不说阿水夏儿,就是吕姨娘心里已是打着鼓,因她是真怕方糖会从这些人口中问出什么。
“老爷。”
“潘公子。”
梨儿,刘大夫,还有厨房的婆子丫头们已从外面进来,且一来便先与潘祈礼见礼。
潘祈礼只稍微点头后便道,“方小姐有话要问你们,你们只如实回答就好。”其实他并不愿相信吕慧仪会害方糯,毕竟他觉后院一贯和谐,但因为涉及到他的子嗣,自然也就得查清楚了。
“是。”大家不约而同回道。
方糖先是走到梨儿面前,“梨儿,这几日阿水都有找你,我想问一下,他找你是因何事?”
梨儿自进来后便一直埋着头,也就当然没看阿水,尽管后者一直与她打眼色,她也只当没看到。
“阿水问过奴婢关于方姨娘的事,也是奴婢..不小心说漏了嘴,把姨娘有孕的事告诉了他,之后他便连续几日都来找奴婢,奴婢还以为他只是来与奴婢说说话罢了,可谁知,他却只是想掩护夏儿去厨房下毒...”
“你胡说什么,我根本就没问过方姨娘,也根本不知道她怀孕,还说什么下毒的...”阿水原还以为梨儿是什么都不会说的,可谁知此时一听,便是大惊,也就随即满口否认。
“对啊,你可别乱说,我来思芳阁的厨房全是因我家姨娘而来,而且你那煎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