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凝笑起来。
她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抬手指着盛万生娇声道,“爹,话说的蛮好,可您做得到吗?”
“想把我除名,您得先有开祠堂的权利。而咱们家有这个权利的,可是大伯。”
“爹,您在祖母翅膀底下躲了这么久,一辈子不问世事,清心寡欲,您继续躲着不好吗,为什么忽然就生了给女儿当爹的心思?”
“可如果您是我们的爹,那从小我们被欺负的时候,您又在哪儿呢,您怎么不来给我们当爹?”
盛长凝声音逐渐凄惨,“姐姐被卖进顾家的那时候,您怎么不来当爹?您知道姐姐在顾家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吗”
“现在看我得势了,您冒出来,想给我当爹,进而除掉我,爹,晚了点吧!!”
盛长凝环视四周,语气加重,“在这院里的人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今天你们是奉了谁的命令,我劝你们三思而后行。”
“如今盛家家主是大伯,除非大伯亲自下令,我自然遵从,否则,谁敢动我一下,我就要盛家灰飞烟灭!!”
盛长凝的声音掷地有声,“你们不信?你们有胆子去通知少帅吗,你们有胆子去通知大伯吗?”
“你们以为今天置我于死地,就万事大吉?恐怕明儿盛家败落了,你们一个个都要去祠堂里给祖宗道歉呢!”
“你们敢吗!!”
盛长凝大喝一声,吼的在场众人胆战心惊。
盛万生脸色铁青,死死瞪着盛长凝不说话。
盛长凝一笑,又变回那只乖巧的小白兔,巧笑倩兮的问盛万生,“爹,还打吗!”
这一句话,激怒了盛万生。
他从椅子上慢慢站起身,看着众人道,“我是这畜牲的爹,我今日就算是打死她,也没人敢说我半个不字。”
“你丢了贞洁,本该沉塘,我只是将你逐出盛家,已经仁至义尽。”
“丢了贞洁?”
盛长凝哈哈大笑起来,“爹啊,既然你大言不惭,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俗话说捉奸拿双,爹口口声声说我丢了贞洁,那就让这些婆子们验身好了。”
“我若真的丢了贞洁,随爹处置!!”
盛万生冷冷的看一眼盛长凝,目光冰冷的不像是一位父亲,“你的行为举止,已经说明了一切,验身与否,已经不重要了。”
“来啊,行刑。”
随着盛万生下令,左右婆子上前来,按倒了盛长凝。
盛长凝也不反抗,只是微笑着看盛万生,“爹,让我最后再看一次您那张没用的脸吧。”
“十六年前,您护不住妻子;十六年来,您活的像行尸走肉;十六年后,您为了你那阴暗的心思,要亲手除掉您的女儿。”
“虎毒还不食子呢,您还是个男人。”
“我娘她清清白白,是您软弱无能,任由别人给她泼脏水。”
“活该您被戴一顶假的绿帽子,我但愿我娘真的和人私奔,现在过得快快乐乐,都好过跟你受苦。”
“爹啊,您窝囊了一辈子,最高光的时刻,恐怕就是想要娶我娘,为爱抗争的时候。”
“只可惜没断奶就是没断奶,您活该被折断翅膀,一辈子窝在这后院悄无声息的死去。”
盛长凝的一句句话,像一把把刀子一样扎在盛万生的心头。
他脸色阴的吓人,几步冲上去拿过小厮手里的板子,噼里啪啦的打在盛长凝的屁股上。
钻心的疼。
盛万生仿佛要把心里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盛长凝的身上。
别看他身形瘦弱,终年不见阳光。
可让众人惊讶的是,他打起板子来倒是狠厉,没几下盛长凝的屁股上就出血了。
盛万生气喘吁吁,他看盛长凝的眼神像鬼。
“都是你们!!是你们害得我不人不鬼!!”
盛万生口中念叨着,举起板子的手因为乏力,再落下去,已经轻了不少。
“你应该和你娘一起下地狱!”
盛万生喘的更厉害了。
“你们母女三人都是讨债鬼,我当初就应该一把火烧死你们,了结了这冤孽!!”
盛万生正喘息着,院子外头脚步匆匆,盛万和出现在院子门口。
他看见被按在地上打的血肉模糊的盛长凝,一口气差一点儿没上来。
“老三,你这是干什么!!”
盛万和一声吼,身后同来的,还有二房和盛长铃。
李氏一瞧见盛长凝的模样,便吓的惊叫出声。
盛长铃眼眸里浮上惊喜,故意道,“爸爸,你也别怪三叔,我能理解三叔的心。”
“四妹妹这还没出阁呢,就经常夜不归宿。人人都知道她在少帅的小洋楼过夜,外头说我们盛家说的可难听了!”
“三叔作为四妹妹的父亲,如何忍得了啊!”
盛长铃正说的得意洋洋,盛万和猛地回头大吼一声“你闭嘴”,而后发狠一般看向盛万生,“这都什么年代了,如今民国,将就平等,你也不能因为你是四丫头的爹,就往死里打她,这要是传出去,我们盛家还怎么在商场上立足!!”
盛万生满脸凄楚,又哭又笑,“大哥,我知道你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