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保险箱打开,沈玉衡看着里面摆放着密密麻麻的黑色小盒子,看向陆东序。
陆东序看着那些盒子,总是苍白的脸上缓缓露出一抹苦笑,低声说道:“我跟你们不同,我不是玩家。”
“这些是我轮回的记忆。”陆东序抬起手,轻抚着沈玉衡的脸颊,见对方的眸子里不见丝毫恐惧,他干涩的嗓子轻咳一下,补充道:“但我真的是第一次恋爱。”
“可是我不是第一次恋爱。”沈玉衡抬手抓着陆东序的手掌,指腹摩擦着对方的手腕,偶尔指尖勾起那熟悉的白色手绳。
陆东序嘴唇紧抿,手指蜷缩一下,冷着张脸却悄悄红了眼眶。
“哥哥在想什么呢?”沈玉衡把脸贴在陆东序的手腕上,侧过头隔着手绳亲吻在对方的手腕内侧。
酥麻的痒意让陆东序心尖发颤。
“没关系的。”陆东序摇摇头,不知说给谁听,又说了一次:“没关系。”
“我也不是第一次做那种事。”沈玉衡笑着,感觉到陆东序的手在颤抖,他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难道陆东序嫌弃他吗?
沈玉衡压着陆东序倒在床上,手掌掐着陆东序的脸,不让对方躲起来。
沈玉衡坐在陆东序的身上,眉眼微垂,含笑地说着:“哥哥是嫌弃我脏?”
“我又轻浮,又臭,又脏。”沈玉衡掐着陆东序脸颊的手略微缩紧,淡淡的语气就像是在讨论别的人:“幻境里的事你也看见了,我还是个精神病。”
“从身体到灵魂,是不是都不干净了?”
沈玉衡知道自己在欺负对方,但这是惩罚。
惩罚陆东序初见时对他那么差,他这个人小心眼儿狠。
如果是别人,不死也得脱层皮。
但是他舍不得陆东序受伤,也不会去戳陆东序的伤口。
那就等陆东序承认爱上他以后,把他的伤口挖开吧。
他曾经答应过陆东序不会让自己身体随便受伤,他这次可是听话了。
沈玉衡把脸埋在陆东序的胸口,眼里带着扭曲的快意。
痛吧,爱吧,为他疯狂下去。
陆东序想要看沈玉衡的表情,却没有对方力气大,只能被压得不得动弹。
“不脏,玉衡最香了。”陆东序干巴巴地哄着,小心地拍着沈玉衡的后背,说道:“我们玉衡这么好,会有人喜欢都是正常的啊。”
“我轻浮。”沈玉衡哽咽声传来。
陆东序有些无措,感受到胸口处衬衫的湿意,他半晌才开口:“……对我轻浮挺好的。”
“是吗?”
“是。”
听见陆东序坚定地回答,沈玉衡眼睛埋在陆东序的胸口,嘴角却勾起一抹笑。
【又被忽悠瘸了。】
【外面在担心特殊局的人,屋里在讨论你爱我,还是爱他。】
【马赛克知道自己在大明湖畔有好几个情敌吗?】
【小猫应该不会说的吧。】
沈玉衡咬了一口胸前被他口水吐湿的衬衫,心中反驳:‘才没有,明明都是一个人。’
陆东序见沈玉衡恢复活力,心里松了一口气。
下一秒却被沈玉衡从床上抱起来,大步走向浴室。
等他回过神,就已经和沈玉衡开始了鸳鸯浴。
沈玉衡抓着陆东序的手腕,把手绳靠近自己的头发,笑道:“笨哥哥,我给你的定情信物还在呢。”
“一直都是你。”
虽然没有记忆,但是陆东序莫名相信了沈玉衡的话。
他看着与沈玉衡发丝一致的手绳,他心头的嫉妒化为了激动。
热情的吻与激荡的水声在浴室响个不停。
————
深夜降临,陆东序再次沉睡过去。
沈玉衡从房间走出,看着门牌上写的时雨二字,敲了敲门。
半晌过后,脸色潮红的山鸿朗打开门,似乎是双腿有些发软,他手臂撑着了门把手上。
沈玉衡有些惊讶,扫了山鸿朗一眼,笑道:“看走眼了,原来跟我是同号。”
“咳。”山鸿朗愣了一下,难得有些羞涩地侧过头,刚要问沈玉衡有什么事,就感受到身后人的靠近。
门被一只手按住,随后在沈玉衡的眼前关闭。
吃了个闭门羹的沈玉衡毫不在意地蹲在门口,听着里面的碰撞声,还有断断续续的哭泣声。
“真激烈。”沈玉衡揉了揉自己的腰,等了一会,见对方还不停止,便直接踢了门一脚,说道:“我要拆门了。”
又过了几分钟,门才缓缓打开。
“进来吧。”山鸿朗嘴角破碎着,“小点声。”
沈玉衡看了眼山鸿朗,问道:“你怎么没睡过去?”
城市的守则对于原住民来说,几乎是铁令,身为原住民的山鸿朗怎么就是个例外。
“时雨给过我这个。”山鸿朗抬起手,无名指上的素戒在略微昏暗的灯光下,缓缓亮起纹路,像是符咒印记。
山鸿朗拍了拍缩在被子里生气的时雨,笑了一下:“它能够抵抗一部分世界意识。”
虽然本质是因为时雨总嫌弃时间不够用,做到一半他就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