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哥脸色一僵,猛的起身。
沉重的实木椅子轰然倒地,砸得毛毯内的灰尘卷起。
【走走走,一起看热闹去。】
【这个副本死人速度有点太快了。】
【我有预感,这个副本他们要团灭了。】
沈玉衡瞥了一眼弹幕,身体放松地靠在椅子上,手里晃着红酒杯,透过玻璃看着摇曳的烛火,“我应该找个优雅的死法。”
闻言,陆东序脸色一冷,握住沈玉衡的手腕,他紧闭的眼睛睫毛颤动,沉默片刻,又缓缓松开了自己的手。
“哥哥?”
沈玉衡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现,他把手塞到陆东序的手中,撒娇般地抱怨道:“两个手腕都被哥哥掐红了。”
莹白的手腕不同于女生的柔软,他的手腕多了两分力量的骨感,上面发红的指印给其染上了色情的意味。
陆东序沉默地低下手,手掌揉在沈玉衡的手腕上。
然而不等他揉几下,沈玉衡就站起身,抻了下懒腰,故作无奈地说道:“走吧,一起去看看。这次应该不是哥哥做的了吧?”
“……”陆东序睁开眼睛,灰色的眸子安静地看向沈玉衡。
“好啦,我错了。”沈玉衡弯下腰,亲了下陆东序的额头,软下嗓音安抚道:“哥哥最乖了,我相信哥哥的。”
陆东序苍白的冷脸突然染上红晕,他扭过头,从耳尖开始直到脖颈,都开始泛红。
轻吻额头的宠溺感是陆东序从未感受过的温存,他牵住沈玉衡的手站了起来,张了张嘴,干瘪瘪地说道:“……我们快过去吧。”
沈玉衡睁大眼睛,突然伸手勾住陆东序的领口一拉,“哥哥身上红了吗?”
“!”
陆东序突然一惊,整个人跌跌撞撞地退后两步,手指揽住自己的领口掐紧,原本还染着潮红的脸上瞬间变得惨白。
沈玉衡碾了一下手指,面无表情地看着陆东序慌张的样子。
伤疤。
陆东序的衣服如同保护壳,保护着那具支离破碎的身体,哪怕是匆匆一瞥,都能看见上面切割皮肤的伤痕。
“对不起。”
“对不起。”
两个人同时道歉,沈玉衡笑了下:“怪不得哥哥捂得这么严实。”
陆东序摇摇头,他敛眸,嗓音有些干涩:“不好看,很丑。”
微妙的愧疚感让沈玉衡的表情有些僵硬,他仔细回想了下精神病院中医师们安抚病人们的样子。
沈玉衡环抱住陆东序,手掌摊开抚摸在对方的背脊上滑动着。
因为刚刚的惊吓,陆东序身体还在轻微地颤抖,他沉默着低下头,脸颊埋在沈玉衡的脖颈处。
在对方看不见的角度,陆东序缓缓露出一抹笑容。
脸颊贴着的地方,能够感受到对方脖颈上脉搏的跳动。
之前用铲子刺破的脖颈虽然结了浅浅一层痂,但是离得近了,还是隐约可以嗅到血腥气味。
他的瞳孔微微缩紧,他张开嘴,在牙齿靠近沈玉衡喉咙时,又克制地直起身。
“走吧。”
沈玉衡跟在陆东序身后,手臂比划了一下。
“哥哥,你腰真细。”沈玉衡凑近陆东序,低声补充道:“屁股好翘啊。”
陆东序拄着手杖在前面引路,闻言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牵着沈玉衡的手略微用力,像是提醒对方不要如此孟浪。
这里的厕所十分简陋,只是用木板隔开一个区域,里面摆着木桶,上面架着一个底板掏出一个洞的椅子。
围裙女人正坐在上面,眼睛像是死金鱼般外凸,白眼球上的血丝弥漫,似乎下一秒就要破碎。
她的头颅向后仰着,本就杂乱的发丝半数披散下来,脖子上正插着一个令人眼熟的锅铲。
铁锈味的血液混杂着厕所难以消除的腥臊味。
围裙女人原本蜡黄的脸因为失血过多而变成了惨白色,她的手就那么无力地垂下,沾满鲜血的双手血液顺着她的指尖滴落,似乎没有丝毫的反抗。
【哇欧,二杀!】
【情绪不稳定的人,在副本里是活不长的。】
【这次是姓陆的干的吗?】
这并不是陆东序做的,沈玉衡之前看见了围裙女人藏起了铲子,显然是想要对玫瑰出手。
至于为什么……
有些人会对救赎自己的人报以善意,有些人却恨不得拖着对方下地狱。
玫瑰在屋子里甩的那一鞭子,显然让这个情绪紧绷的人陷入了死胡同里。
沈玉衡看了眼围裙女人的惨状,对云柔说道:“帮她把裤子提上吧。”
对方身上的围裙虽然能够遮挡,但是去世之人最后的体面,沈玉衡还是希望能够保住的。
云柔有些吃惊地看了一眼沈玉衡,她原本以为对方跟怪物为伍,不在意他们的死活呢。
陆东序捏了捏沈玉衡的手骨,凑到他耳边低声询问:“想知道是谁杀的吗?”
“……”沈玉衡眼里闪过一丝复杂,他看向了玫瑰,对方烦躁的情绪不似作假。
以古堡目前出现的线索,不对劲的存在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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