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新闻部那次迎新聚会，秦斯泽穿着从没试过的风格到酒吧带她走，苏瑾悠就忍不住笑出声。
秦斯泽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
“今晚这么有兴致，是不是因为终于处理了董全？”
苏瑾悠扬声说：“我就知道！就算你不在新闻部，也肯定到处都是你的眼线。”
秦斯泽舒服地坐在沙发上，微微后仰，一脸悠然自得。
“那是我的地盘，我不在，你的一举一动我都得清清楚楚，万一廖深明想趁我不在耍什么花招呢？”
苏瑾悠耸了耸肩。
“我这两天都没见到他人，管他呢，我忙策划案都忙不过来了。”
说到这个，秦斯泽来了兴致。
“冯丽娟今天跟我汇报了，说大体已经OK了，就剩一些细节需要修改，宝宝要不要现在发过来给我看看？”
“不给！”苏瑾悠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看样子冯丽娟没跟秦斯泽说要她去珠海实地考察的事。
还好还好，还担心明天的惊喜会提前暴露呢。
秦斯泽眯起眼，若有所思。
“这么神秘？”
“嗯哼，等我改好了再给你看。”
“行吧。”秦斯泽也不勉强，“你是这个节目的主创，你说了算。”
“对嘛，反正早晚你都会看到。”
苏瑾悠有另外的事要问他，便从微信发了份扫描件过去。
“你看看这个，我想给董全申请一下。”
秦斯泽点开一看，是星闻传媒企业工会给职工制定的大病医疗补贴规定。
文件最后还摘录了另一份补充规定，达到一定条件的职工，直系亲属也能享受同等补贴待遇。
这规定当时上过部门大会讨论，秦斯泽有点印象，但没有新闻部的人申请过，具体的他也不清楚。
“董全符合条件吗？”他好奇地问。
苏瑾悠没回答得很确定。
“我今天跟人事的谭莹聊过了，本来是符合的，但今天给董全出了封警告信，就不达标了，差一个条件。”
“规定当年内年度评定至少达到A+，但董全现在有一封警告信，今年最多也就评个B。”
秦斯泽闻言又仔细看了看最后补充规定的条文，明白她的意思了。
“你想我给他特例？”
“不是啊，我只是告诉他有这么个事，让他自己去申请，至于到了年底他符不符合要求，就看他接下来几个月的表现了。”
苏瑾悠也很坦率，她才不要秦斯泽为了这么个人开绿灯呢。
“哦！我明白了…”秦斯泽明白了，随即笑起来，眼角微弯。
“你明白什么了？”苏瑾悠挑眉问道。
“反正就明白了，你明白我明白就行啦，何必说穿？”秦斯泽看着她说。“我原本还以为你下一步就打算把他调离要闻版呢。”
苏瑾悠有些累，换了只手拿手机。
“他做的新闻其实挺OK的，深度也有，毕竟经验够嘛，只可惜啊，为人太懒散，再有能力也白搭。”
苏瑾悠歪头看着屏幕里的秦斯泽，声音透着好奇。
“话说，董全都在公司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还没当组长啊？就他这个任职年份，正常来算，也够格当个采主了吧？郭凡那样的垃圾都能升采主，他都没升上去？”
秦斯泽悠悠哉哉地说：“你也会说进公司那么多年了，前面两任总监都不升他职，我为什么要考虑他？董全年龄又摆在那，如果不是能力特别出众，他不会在我的任用范围内。”
“再说了，一个人的本性不是突然变成这样的，以前他也犯懒出过错，当时的采主和组长愿意保他，见不是重大失误，我也懒得计较。”
“在我这里，只有一个原则，能者多劳，多劳就多得，每个人机会都差不多，看你们自己抓不抓得住。”
苏瑾悠抿着唇笑了下，“受教了，多谢秦总监的夜间职场小课堂。”
两人又聊了一小会才挂电话。
秦斯泽习惯性盯着屏保上的苏瑾悠看了好一会，才收起刚才松弛的状态，推门出了睡房，去外面配套的小客厅。
白奕坐在沙发上，不知道等多久了，见老大出来，他立马站起身。
秦斯泽坐到沙发上，将刚才醒好的红酒倒进酒杯。
白奕又坐回原位，没有外人，又不是在工作，语调都轻松不少。
“老大你不是不喜欢喝酒吗？今晚这么有兴致？”
秦斯泽面无表情，捏着红酒杯梗，有一下没一下晃着，也不急着喝。
“稍微喝点，晚上睡得好些。”
白奕用力抿着唇憋笑。
老大这姿态，摆明是离了二嫂，晚上就睡不好，所以才特意点红酒。
秦斯泽放下酒杯，拿起手机将刚才苏瑾悠发过来的文件转发给白奕。
“找人事部经理查一查，确认一下董全的老婆够不够格申请。”
白奕点开屏幕，一目十行看完，心里一转就知道是谁的要求。
“老大，你之前不是早就打算把董全辞退了吗？后来嫂子升了组长，你就把这事搁置了，现在又要帮他申请补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