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下来各自都有自己的心思,陈学凯巴不得女儿立时与陈梓言玉成好事。
陈慕雪则是尴尬的想原地暴走,是一刻也不愿在外滩酒店包厢里再待下去。
陈霏霏一心沉浸在表哥的柔情里,丝毫看不见陆有丰看向她的眼神里满满的势在必得。
而咱们酒宴的主人公陈梓言,冷眼由着事态在他的计划里推行着不置一词。
直至,凌晨一点左右。这顿晚饭终于收尾结束,陆有丰一如既往地,颔首礼貌告辞回了家。
……
一行人再次坐着车回到了霞飞别墅,经过上一回的事故,徐妈麻溜的披了外套,给他们开了门。
目送着自家先生陈梓言与陈学凯那一家人,各自上楼进入房间的徐妈。
手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诶呀,困死我了,今晚上终于可以睡一个安稳踏实的觉了,哎……”说罢,转身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后的陈慕雪再也压抑不住一个月以来,包括今晚上的怒气,冲着满身酒气的丈夫喊道:“陈学凯,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怎么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了?我陈家再怎么落魄还不至于沦落到,把霏霏推至一女两配的境地吧?”
这还是打她出生到如今这个年纪,第一次这般出奇的愤怒,从小养尊处优,结婚嫁人后亦是顺风顺水。
却演变至如今的地步,面对着巨大的落差感,令她不禁感叹起这日子怎么就过成这副模样了呢?
……
看着头一回冲自己发怒的陈慕雪,陈学凯勾唇冷嗤一声,俩人结婚二十余载,他这个妻子一直保持她那无波无澜的模样。
仿佛在这天底下就没有任何一件事能让她起波澜,想当年,他就是看中了她这不谙世事的性子才入赘了陈家。
连同自己的于姓都改为了陈姓,幸而岳家是个前瞻后顾的性子,因此,入赘陈家没几年他便彻底掌控了它的命脉。
许是自己太过急功近利了,太想成为人上人,中产阶级的陈家很快便败落在他的手上,这让自诩经商天才的他深感挫败。
看着面前眼眶微红的妻子陈慕雪,陈学凯酒气上头的一瞬间也来了脾气,猛的一把将她按向墙面上,欺身抵住语调嘶哑道:“陈慕雪,你永远都是这副表情,收起你的不谙世事吧?嗯?你还当你是当年的陈家大小姐吗?啊?醒一醒吧你……你爸妈早已不在人世了,他们成不了你的靠山依仗了,你如今能依仗的只有我于学凯了,你明不明白?”
面对丈夫突如其来的爆发,陈慕雪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眸,眼泪不争气的自眼角滑落下来。
只见她颤微的一把揪住了丈夫陈学凯的胳膊泪眼迷蒙的哭诉道:“学凯,你怎么是这种人呢?是你说喜欢我的不谙世事,如今却变成你伤害我的理由吗?既然你厌恶我不谙世事,又为何来招惹我,为何?”
二十几年来夫妻二人几乎没红过脸吵过嘴,可为什么突然就变了呢?陈慕雪不理解亦不想理解。
懒在看她这副样子,陈学凯不耐地冷声揭开了最后一层遮羞布:“陈慕雪,请问你今年贵庚啊?你还当你是昔年的小姑娘?年轻的时候你这样叫做可爱,但现在还这个样子就恶心了知不知道?似你这种表情应该出现在咱们女儿霏霏身上了,懂吗?”
都四十五的一把年纪的人了,还在学小姑娘这一套,也不嫌恶心!
……
陈慕雪就这么任由着丈夫陈学凯一字一句的拿话羞辱着她,是啊,自己如今多大年纪了?还这副表情,可不是令人恶心了吗?
这般想着,她终是溃不成军节节败退低下了高贵的头颅:“学凯,我,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这样了,我一定会改变自己,绝不会再像过去那样,你别生气……”
都说女人四十豆腐渣,男人四十一枝花!丈夫如今正值壮年,而她呢?
哪怕,这二十年再怎么保养得宜,却依旧阻挡不了岁月对她的侵蚀。
就在陈慕雪陷入自我内耗时,陈学凯的眸光却是不由一暗,即抬手轻抚起妻子的脸蛋思忖。
抛却妻子的年龄不说,就这张脸和这身材,确实保持的一如当年。
这二十年来,二人也只育有一个女儿陈霏霏,这让他这个对于子嗣观念极重的人来说实属不易了。
但见,他勾唇轻笑迎着陈慕雪错愕的眸光,贴耳哈气道:“阿雪啊,想咱们结婚二十余载,这膝下只育有女儿霏霏一个孩子,如今是不是也该再要个孩子了?”
也不怪陈慕雪错愕,毕竟,当初她生霏霏时差点血崩难产,彼时的丈夫因心疼她遂在床前握住了她的手,表示这一辈子只要陈霏霏一个女儿就够了。
可眼下,他居然冷心冷情的跟她提出再要个孩子的要求,一个人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拒绝的话刚想说出口,可在对上丈夫的眸子那一刻,她噤声沉默了,如今的她还有什么权利说不?
思及此,她颔首低眉无奈的同意了丈夫的无理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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