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正正想问,自己什么时候捡到个人了,辛辰九就进来禀报了:“大小姐,你要的鲁班锁那家店开了门子,可是要去看看?”
元振夫妇还在想女儿做什么鲁班锁,元清正就吧唧一口亲在了严氏脸上:“祖奶奶,魁魁去玩了,这个鲁班锁魁魁盼了好久了,指定要去看看如何做的。”
元振夫妇只当女儿玩性未消,童心未泯,严氏倒是有些恋恋不舍,只想以后日子还长着,才一脸不舍地放开了元清正的小手,装作赶人的样子:“去吧去吧!没心肝的小东西!饭都不吃两口就要去玩了!”
元清正急着走,还是耐着性子哄着严氏:“魁魁回来自罚三杯好不好?今晚跟祖奶奶睡,祖奶奶不嫌魁魁睡觉打鼾就是了。”
严氏想着有小孙女抱,乐得见眉不见眼,也不是成心刁难自己的小孙女,就摆手了:“好!看看咱们家小猪崽打鼾!快去吧!”
元清正带着辛辰九一阵风似的没影儿了。
却是赶去承安寺。
近些日子,是护国大长公主的驸马忌日。
护国大长公主不问世事,近乎半出家似的把自己关在大长公主府里,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这个驸马。
元清正需要她的助力,虽然早就做好了打算,将人送进去,但是,还需要个由头。
她想去见护国大长公主,问问那个胎死腹中的驸马之女。
不巧的是,辛辰九这边得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护国大长公主府上竟然出了意外,让她到了山脚下又急急忙忙赶回去了。
元清正跟陈以绝汇合到达承安寺山下的时候,护国大长公主正是转身回去约莫一盏茶的时候。
见人没来,两人只好作罢,掉头要追赶在护国大长公主回城之前想拦下,在京城里耳目众多,这般的好机会当然不能错失。
突然一支暗箭袭来,被陈以绝一剑挡开。
仔细一瞧,居然是猎户的陷阱。
两人避开,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陷阱,寻了条无人的道往山下走,却看到拿着长弓在打猎的卫厌箴。
之前弓箭的弦坏了,卫厌箴命人新制了,正好拿着出来试试手,顺便办事。
陈以绝长身玉立,藏青色的长袍在春风中猎猎作响,站在帝释青长裙元清正身后,一对璧人看起来真的是郎才女貌,十分养眼。
“元大小姐……”卫厌箴弓箭一收,看着匆忙赶来的两个人,脸上带着玩味,掩饰了他自己都不知道哪里来的奇怪的不爽:“这是在此幽会?”
元清正第一反应就是:“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这话一出,卫厌箴就想起来第一次见面时,她那慈爱的眼神。
话说是真的诳自己,还是之前就认识,怎么出来的这种长辈的语气?
一旁的叶元胡被草丛藏在后面,火势正好,已然烤了两只兔子,这时候拽了块兔肉往嘴里塞着,开心地看好戏。
两男一女,三人同台,多好看啊!
正要问彼此都在这里干嘛,叶元胡身后的丛林里突然传来一声暴喝。
“你为何不能再等上一等!”
一个青年的声音带着哭腔,在寂静的后山显得格外瘆人。
卫厌箴眼睛一眯,长臂一伸将元清正护在了身后,高大的身躯一瞬间将元清正的视线挡住了。
“可你我身份有别,爹爹定是不肯的……”
河对岸这边的树林里,一对男女正在争执,两人都已经面红耳赤,不肯退让。
那少女眸中含泪,泫然欲泣,纤长的睫毛在眨动间,便落下豆大的眼泪。
那青年也拽着少女的袖角,眼角泛红,嘴唇颤抖着,最后憋出来一句:“我自当考取功名娶你!你等我!”
“我已年逾十八!你让我如何再等!”少女失声痛哭,终是失态扑入青年怀中,似乎要将所有心中的委屈诉说出来。
“爹爹已经为我寻婆家!
朝中王家和余家一直打压爹爹,我若再寻死觅活不愿出嫁,便是将爹爹和家族置于炭火之上!我如何等得……我如何……等得……”
细细听完了那断断续续的哭声,元清正才反应过来,这两个应该是朝廷重臣家的闺阁小姐,和一个怀才不遇的追求者。
这个声音,却也是越听越熟悉。
叶元胡看刚才还对立的几个人,突然都八卦地凑到了一起,躲在灌木后面偷看,就把手里的兔腿撕吧撕吧,一人分了一只。
“阿绝,你先去追人,我看看怎么个事儿。”元清正拍了拍陈以绝的肩膀,那熟稔的语气让卫厌箴侧目。
陈以绝也二话不说就走了,临行前冷冷瞥了卫厌箴一眼。
卫厌箴:“……”
叶元胡把兔腿顺手递给了辛辰九,四个人叼着兔腿屏气凝神,新鲜的麻辣兔腿不常吃,八卦也没有这么热乎的。
这边的两个人抱着哭了会儿,才平息下来,这边的元清正已经认出来了。
“周婉婉?”元清正眉头一动,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将还在嘴里的兔肉咽了下去,轻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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