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流水线的后段。这是我第一次来流水线的后段,后段的工序包括很多,流水线的两边全是女孩子,她们都在低头工作,有的为鞋子定型,有的为鞋子抛光。还有很多我看不懂的工序。
我走过去以后好几个女生跟我打招呼。
一个拿着小型机器的女孩说:“我是3号,排序号的时候我的少一些”
另一个工序的女孩说:“我也是3号,我都忙不过来了,你多给4号一些鞋子好么?”
(之前说过关于序号的问题,可能没进过厂子的读者有些不太理解,为什么会有两个人是一个号码?其实很简单因为她们不是一个工序,假设你是3号,你做完鞋子以后放在流水线上,鞋子会进入下一道工序,下一道工序的员工也有3号,她会找到自己的号码,做完以后继续往下传递给另外一个工序的3号,就是这样)
我来到流水线后段,这时我才知道自己作为配料工序有多么重要,我想让谁闲不住那我就多写她的编号,哈哈。
后段的女孩子都在跟我套近乎,我没搭理她们,因为忽然面对这么多女孩子我也有点不好意思,呵呵!
我走向饮水机,准备去换水。
而苗妹就在饮水机的旁边,她的左右全是女孩子。
别的女孩子都在跟我套近乎,只有苗妹一个人坐在凳子上低头工作,
我看了一眼,苗妹的脚下是一个纸箱,流水线上的鞋子她忙不过来,只能立马拿起来放在了自己脚下的箱子里,只见她拿着一块海绵不停的擦着鞋子,仿佛要把所有工序员工的指纹擦掉,而随着流水线上的鞋子涌来,她脚下纸箱的鞋子越来越多,看来她今天中午要加班了。
我看的居然莫名的有些心疼。
别的女孩都在嬉笑,而苗妹却如女神一般坐在那里,清纯,端庄,可爱,还有那稚嫩的小脸。
苗妹身边的一个齐刘海女生转身打趣道:“苏俊,你看我们家苗妹也么样,跟你蛮搭的哦!”
我苦笑,搭个屁啊!
苗妹听了她的话也没回头,还是在低头忙着干活。
又一个女生说:“苏俊,你干嘛这么害羞啊,你不会是个雏吧!哈哈!”
我怎么感觉自己被欺负啦?
我没说话,在这群女孩子面前千万不要接她们的话,我深知女孩子开起玩笑来可是男人招架不住的,何况这里全是女孩子,我一旦开口说话恐怕大家你一搭我一搭的就没完了。
但就是这样,还是有一个八婆嘴的女生说了一句:“俺们家苗妹也是雏”
再看苗妹,羞的满脸通红,直接拿起手中的鞋子朝着那个说话的女生砸了过去:“再说把你嘴巴缝起来”
被砸中的那女生捡起鞋子扔了过去:“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哈哈”
后排的女生立马起哄。
对面流水线的男生也跟着嚷嚷起来:“雏!雏!雏!”
天呢?
我现在算是明白石大伟脸皮这么厚为什么不愿意给后段换水了,这地方是老司机聚集地啊!在他们面前我感觉自己纯洁无比,对了,还有苗妹。
我无视别人开这种玩笑,直接拿起水桶准备去换水,转身时我看苗妹把头埋的很深,仿佛快要哭了似的,但就是这样她还是在拼了命的擦鞋子。
我想我跟她的心情现在一样都不好。
我拿起水桶准备出去,顺便看了一眼苗妹手中鞋子的编号。
是2号。
我深深的记住了这个数字。
……
八月末,上午的温度还是比较热的,我跟个傻子似的从3号车间扛着一桶水往16号车间而去,虽然生产区的马路上工作时间没有行人,但我还是觉得特没面子。
人家在车间干活,而我却要出来扛水,这不是典型的说我在车间里没用吗?
士可忍孰不可忍!
我把肩上的水桶往地上一放,然后用脚踢着走。这样我感觉自己心里舒服多了。
踢着踢着,苗妹给我发了一条信息。
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嘻嘻!你扛的水一定很甜”
“屁!”
“你是不是生气了,都怪我不好不应该跟石大伟吵架”
“滚!”
“滚就滚,哼!”
把水桶踢到车间门口,然后我蹲在路边抽了一根烟。
我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特别讨厌伺候别人。以前在上海做网管就是这样,我那时候脾气越来越暴,导致了最后跟王雪经常吵架。
我是新来的,车间的安排我想还轮不到我插嘴,只能先忍着了。
我把烟头扔了,然后把水桶上面的灰尘擦了擦,正当我准备把水扛进车间的时候,忽然从车间里走出来两个男生。
虽然我们那条流水线只有我跟石大伟两个男生,但车间里还有另外一条流水线,他们那条流水线有四个男生,此时从车间里走出来的就是他们那条流水线的人。
两个人貌似是出来抽烟的。
我刚准备进车间,忽然其中一个男生说:“来来来!抽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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