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日本应是皇后宴请群臣赏花的雅集,蒋璐璐何以成为焦点?
更让她不解的是,蒋璐璐又是何时搭上了皇后这条线?
种种疑问如乱麻一般盘踞在她脑海,让魏忆雪顿感头疼不已。
在魏府那些年,她的生活似乎并无建树,而今刚与魏府的纠葛画上了句号,转瞬之间,她就摇身一变,成为了大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头号女官?
这无疑预示着,她的未来将是一片光明,前程如繁星般璀璨。
“你怎么可能成为女官了呢?”
魏忆雪的话语里夹杂着难以置信,音调微微上扬,显得有些尖锐。
“水泥的事,你难道没听说过吗,魏忆雪?这么久未见,你对外界的事情还是这样毫不知情啊。”
蒋璐璐的语调中带着一种微妙的怜悯,仿佛在对魏忆雪的闭塞与无知感到惋惜。
这样的言辞,让魏忆雪的神色不禁沉了下来,眉头紧锁,反唇相讥:“蒋璐璐,别太沾沾自喜,即便当上了第一女官又怎样?容哥儿在家里,你这位做娘的,可有抽空回去看看他?”
一提起容哥儿,蒋璐璐脸上那抹得意瞬间消散无踪。
儿子,对于母亲而言,总是心尖上的宝贝。
与魏崇楼分离之初,蒋璐璐常夜不能寐,思子心切。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她深陷于公务,又担心顾峰有所误解,于是渐渐地,她开始刻意不去想容哥儿。
突如其来的询问,让她的眸中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尴尬。
周遭的夫人们恍若从梦境中惊醒,她们之前只顾着艳羡蒋璐璐的风光无限与辉煌前程,却忘了,她也曾是别人的妻子,是孩子的母亲。
几位来自世家的夫人,听闻此言,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复杂的意味。
蒋璐璐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怒意在心中翻腾,她的目光变得犀利无比,直直瞪向魏忆雪。
“魏忆雪,容哥儿的事我心里自有打算。今日,乃是皇后娘娘特地为我举办的赏花宴,你确定要在这种场合提及此事,无意中冒犯了皇后娘娘吗?”
“皇后”二字掷地有声,蒋璐璐的话音刚落,魏忆雪的表情明显凝固了一瞬。
然而,这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她那双眼睛仿佛穿透了蒋璐璐,死死地盯着她背后某个看不见的角落,那里似乎正有某个人影在无声地观察着一切。
蒋璐璐心头猛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而这份预感很快得到了证实。
周围的宾客,乃至蒋璐璐本人,都不由自主地朝着她背后的方向深深鞠躬行礼,口中齐声高呼:“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蒋璐璐脸色骤然惨白,慌乱之中,竟不知所措。
原来,就在她与魏忆雪针锋相对之时,皇后已悄然降临,不知有多少言语已被纳入了皇后的耳中。
蒋璐璐虽不算愚笨,但利用皇后来压制魏忆雪,却不想这一幕恰好被皇后亲耳听见,后果不可谓不严重。
她急忙转身,仓促地随着众人行礼,声音细若蚊蚋:“民女参见皇后娘娘。”
头颅低垂,不敢有丝毫僭越。
皇后则带着一群宫女缓缓从后方步入,听到蒋璐璐的话语,她笑语盈盈:“不必如此大礼,都起身吧。”
皇后的声音柔和温暖,面容没有丝毫的不悦,唯独其身边的心腹宫女,微微垂首,眼中闪烁着不易察觉的讽刺之色。
蒋璐璐家无朝官,自称“臣女”,实属僭越。
若按照礼法,自称“臣”倒勉强合乎规矩。
此刻的蒋璐璐已然是陛下心中的红人,就连皇后也不愿轻易与其结怨,更何况区区一名宫女,自是不敢多嘴评论。
“多谢皇后娘娘。”
蒋璐璐并未察觉到宫女们的微妙情绪,与众人一同起立,感激地答谢。
“蒋姑娘,闻名已久,才华横溢,今日一见,果真非同凡响。”
皇后的眼神温婉,使人不由自主地心生亲近之意。面对皇后亲切的笑容与赞誉,蒋璐璐的脸上洋溢着欢欣:
“娘娘太过誉了,臣女何德何能与娘娘相提并论,一切全仗陛下的垂青与提携。”
她这番话既谦虚又得体,皇后笑得愈发灿烂:“不必过分自谦,陛下有意册封你为大虞首位女官,这等荣耀非普通女子所能及。望你将来能在大虞的舞台上演绎出属于自己的精彩。”
蒋璐璐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恭敬地点了点头。
在众人瞩目的光芒之下,她难以掩饰心中的自豪。
回想当初,作为魏崇楼的妻子首次因公主的恩赐参加宫宴,却只能独自蜷缩在角落,无人问津。
那种酸楚与屈辱,至今仍历历在目。
而今,她凭借自己的努力重回宫廷,赢得了众多女子的羡慕与仰望,那份从心底涌出的成就感,非笔墨所能形容。
“母后,说起来蒋姑娘也真是位奇女子,以前在魏府时默默无闻,离婚后却能取得如此斐然的成就,实属难得。”
就在这时,长乐公主含笑步入,虽然她并非皇后亲生,但作为皇帝的女儿,众人的礼节丝毫不敢怠慢。
蒋璐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