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此事,他在父王心中的地位恐怕会让那两个兄弟难以望其项背了。
虽然刚才对安王略有不满,但能得到父亲的认可,顾峰内心深处是极其愉悦的。
“父王,您也说过,既然璐璐帮助了我,那么我定会娶璐璐入门。”
“放心吧。”
对于蒋璐璐的来历一无所知的安王,爽朗地答应着,“如此奇女子若是能够成为我们王府的一员,王府何愁不兴旺?这绝对是件大喜事。但别忘了,陛下已经亲口吩咐,回府后你就要带璐璐进宫,此事不可小觑。”
顾峰一听,脸上立刻绽放出了得意的笑容,“父王放心,这样的大事我怎会忘记?”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笑容也如同晴空一般灿烂。
正当他边说边转身,不经意间目光掠过金氏和苏雅二人。
由于彼此不熟悉,顾峰只是匆匆一瞥,便转身离开了。
金氏和苏雅这才真正看清了他的脸庞。
“这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吧?看他那满脸的乐呵,好像碰上了什么喜庆的事情。”
金氏心中暗暗揣测。
毕竟顾峰与平乐郡主是亲兄妹,心思全写在脸上。
他那满脸洋溢的喜悦,显然意味着没有遭到斥责。
谁知道呢,这世上的事情变化无常,或许转瞬间,安王府内就会传出什么意想不到的消息。
苏雅轻轻摇晃着头,乌黑的发丝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嘴角挂着一抹不明意味的笑,道出了这句充满悬念的话语。
她们几个女子,自始至终未曾踏入那讨论的殿堂半步,对于其中错综复杂的权谋交锋,自然是一无所知。
宫廷之外的普通人,哪能轻易揣测帝王家的心思。
这父子二人究竟用了何种手段,何种言语,竟然能够让龙颜大悦,以至于出来时面上洋溢着春风般的笑容,真是令人好奇。
午后温暖的阳光下,一行人的队伍再次踏上了回京的道路,马蹄声声,尘土飞扬,带着未知的归途与新的希望。
他们刻意选择了那条起初被繁茂大树遮蔽的小径,仿佛是在刻意避开些什么。
而皇帝全程再也没有提及那条破损不堪的官道,似乎那一切的困扰都已经随着林间的清风,消散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发生过一样。
皇帝的沉默,仿佛成了一种无声的指令,让随行的所有人都心照不宣,默契地绕开这个话题,仿佛它是那未干的墨迹,一触即散。
金氏的目光透过雕花窗棂,望向不断后退的风景,心中五味杂陈。
她边看边与苏雅低语,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与疑惑:“这其中必有蹊跷,按皇帝之前的雷霆之怒,怎可能说消就消?仿佛我们这一行人突然间得了健忘症,对之前的不愉快全然忘却。”
皇帝若是在马车内安坐也就罢了,但那位在雨中淋得如同落汤鸡般的人,可是九五之尊的皇帝自己。
平日里生活在金碧辉煌的皇宫,何时受过此等风吹雨打之苦?
“说不定这与那个古怪的东西有关,”苏雅回想起玲珑带回来的情报,继续说道,“那物事车马一过便陷下去,还会变化形态。但我们一回来,它却变得坚硬无比,任凭石块敲击也岿然不动。比起原先的泥泞小道,其稳固程度何止十倍,若有人专门守护,不让无关人等靠近,让它得以彻底固化,绝对要比泥路强上百倍。”
官道之于国家的重要性,无需多言。
它们既是物资流通的血脉,也是信息传递的命脉。
各地官员向皇帝禀报各类政务、情报,皆仰仗官道的畅通无阻。
尤其是战时,粮草的补充与调度,全凭这些官道维系。
官道一旦破败,粮草在运输途中便会遭受巨大损失。
昔日西凉之战,便是因粮草运输频繁,导致官道破损严重,坑坑洼洼,即使后来修补了许久,也仅恢复了半数之功。
那次凯旋的路途,因官道的破败而颠簸不堪,至今仍让人心有余悸。
若真能将那个奇特之物充分利用,未来的路途定会平坦许多。
这话若讲给那些对军事后勤毫无概念的寻常女子,或许只会引来茫然的目光。
但金氏不同,她来自武将世家,对这些自然明了于心。
她的思绪立即跳跃到了粮草供应的难题上,眼睛忽然亮了起来:“如此说来,若是真能革新所有的官道,大虞的交通网络岂不是更为紧密?他国若想进犯,我们的粮草补给速度必然大幅提升,天气因素再也不会成为拖累。”
雨季对粮草运输而言,一直是心头大患。
车轮深陷泥泞几乎成了常态,硬拉车出泥潭,总免不了粮草沿途遗洒,行进速度也如蜗牛般缓慢。
更不用提若是遇到连续的阴雨天,那更是寸步难行,一日能走多远实属幸运。
“平乐郡主倒是平常,反倒是她的兄长颇有手段,竟能弄出如此神器。”
玲珑感慨万分。
“此事未必是平乐郡主兄长的独到之处,”苏雅轻轻一笑,解释道,“那些有权势之人,门下往往宾客盈门,不乏奇人异士,他们是背后的智囊团,能够鼓捣出许多民间难得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