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妃内心暗自窃喜,平乐郡主作为安王府唯一的女儿,若是温顺懂事,她自然要费心。
偏偏她学周侧妃的脾性学了个十足十,安王妃本就不高兴,更不愿为此事劳心费神。
眼下时间紧迫,正好给了她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不去理会这些琐事。
众人坐定不久,玉妍带着一脸的尴尬回来了。
“人呢?”
安王妃向她的身后望去。
玉妍面露难色,说道:“王妃,奴婢说宫中有旨意,但平乐郡主却不予理会,一次次地将奴婢赶出门,自己关在屋内不肯出来。”
安王妃的眼神如同锐利的箭矢,穿透空气直射丁公公,其中蕴含的怒火仿佛能在瞬间点燃周围的一切。
“周侧妃何在?”
她的话语低沉却掷地有声,字字句句间透露出不容忽视的威严与不满,“平乐郡主年纪尚幼,懵懂无知,难道身为母亲的她也不明白宫廷中的尊卑礼仪吗?皇室的圣旨,岂是能够如此轻慢对待的?”
她的语调中带着明显的责备与失望。
玉妍一位看似弱不禁风的侍女,声音细微得如同夏夜微风中的蚊鸣,颤抖着回应:“周侧妃她,实在是太过担忧平乐郡主了,以至于心慌意乱,特意嘱咐奴婢必须即刻返回,以便尽早准备应对之策。”
“简直糊涂至极!”
安王妃猛地一掌拍在桌面上,震得杯盘颤动,她的身体随之愤然站起,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真是一脉相承,母女俩都是这般不明事理。做出这样大的过错,还在这些琐碎的事情上纠缠不清,这是要把我们安王府往万劫不复的深渊里推啊!”
话音刚落,她便大步流星地迈向门外,步伐坚定而有力,目标直指周侧妃所居住的芳华园,玉妍与丁公公等仆从紧紧跟随着她,不敢有丝毫迟疑。
在那花香四溢的芳华园内,平乐郡主蜷缩在床上,被褥掩面,哭泣之声断断续续,心痛欲裂。
周侧妃站在一旁,眼中既是无奈又是深切的痛楚,“薇儿,宫中的旨意已下达,事情已经无法改变。如果你继续反抗,那就是公然违抗圣旨啊!”
“我就是要违抗!”
平乐郡主的哭声中夹杂着倔强,“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想出这样的馊主意,我怎么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魏崇楼他不仅是个瘸子,还有两个妻子,我若是嫁给他,岂不是自愿降格成为小妾?他有什么资格,哪里配得上我半分?”
周侧妃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滑落,懊悔和自责交织在心头。
听到女儿的话,她连忙辩解:“当然不是以小妾的身份,蒋璐璐已经和魏崇楼离了婚。”
这信息,正是昨晚安王与她争论时透露的。
然而,对于平乐郡主而言,她所在意的并非魏崇楼的婚姻状况,而是魏崇楼本人。
郡主的哭闹没有停歇,她央求母亲向父王求情,向太后伸出援手。
但周侧妃刚刚遭受安王严厉的责骂,又怎么还敢开口求情?
至于太后,恐怕早已经对这个侄女失去了信心。
正当母女间的矛盾不断升级之时,安王妃携同丁公公等人踏入了芳华园的大门。
她的声音冷若寒冰,“周侧妃,平乐郡主年纪虽小,不懂事,难道你作为长辈也失去了分寸?圣旨既下,还如此行事,成何体统?赶快起来接旨。”
周侧妃与平乐郡主暗自低下头颅,目光交错间充满了复杂的恨意与不甘。
安王妃素来与她们不合,这次事件之后,最高兴的人恐怕就是安王妃了。
安王妃捕捉到了她们的眼神,但却并未放在心上。
她与周侧妃之间的嫌隙已久,早已习惯了彼此的敌对。
几乎不需要多余的语言,两名身形健硕的老嬷嬷心领神会,一左一右,大步走向床边,企图强行将平乐郡主从床上拉起。
周侧妃心中的怒火和心疼并存,“放肆!竟敢对郡主如此无礼!”
她刚欲上前阻止,却被玉妍及时拦下。
最终,在一阵挣扎之后,平乐郡主被按倒在地上,被迫跪下来接受圣旨。
丁公公面无表情,他的目光笔直向前,似乎周遭的喧嚣都与他无关,语气平静无波地诵读着圣旨,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雕琢的冰块,掷地有声。
“不可以!”
周侧妃情绪激动,几乎是喊出来的,“为什么这么急,要在下个月?郡主的婚事怎能如此草率决定?”
昨晚与王爷不欢而散,她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让关系有所缓和。
若是在下个月就匆匆成婚,她将失去在王爷耳边为平乐争取更多利益和准备丰厚嫁妆的机会。
“侧妃娘娘,您心里应该清楚。”
琴妈妈冷笑着说道,“圣上的用意,也是为了尽快掩盖安王府的家丑。如果不是昨晚的事情,又怎么会突然急着下个月完婚呢?”
她的言辞中充满了讽刺与深深的无奈,直白地暗示了平乐郡主与魏崇楼之间那不可告人的秘密,甚至隐隐触及了那份尚未公开就已在孕育中的隐秘。
琴妈妈的话如刀锋般犀利,字字句句刺中要害,周侧妃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