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璐璐心中又何尝不是酸甜苦辣交织?
夫君前妻在京都的风光无限,对她来说,比任何刀剑都要更加刺痛心房。
看着自己一针一线缝制的羽绒服,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在心中悄然萌芽.
既然苏雅因捐赠衣物而获得赞誉,自己是否也能效仿?
然而,这个念头刚刚浮现,就被魏母严厉的话语掐灭。
家中珍贵的银霜炭已经所剩无几,魏母吝惜使用,她穿着蒋璐璐亲手缝制的羽绒服,言语尖刻地指出。
“苏雅的家境与你何其不同,这些珍贵的羽绒,岂是可以随便施舍之物?”
蒋璐璐心中虽然不满,但也深知自己的处境,没有丰厚的陪嫁,此事也只能作罢。
幸运的是,这件羽绒服并未完全失去作用。
以往魏母需要日夜燃烧炭火以抵御寒冷,穿上这件羽绒服后,即便是冬夜里也不再需要额外添加炭火,对于经济状况捉襟见肘的魏府而言,这无疑是寒冬里的一缕温暖阳光。
随着严冬逐渐退去,春天的气息开始在空气中弥漫,冰雪初融,万物复苏。
皇帝终于想起了魏崇楼,鉴于他在治水方面的丰富经验,委派他负责保护农田免受水患之苦,并授予他刑部员外郎的职位,要求他前往地方实践政绩。
这次看似外放,实则是短暂的历练。
皇帝的意图在于让魏崇楼监管春季的农田防洪工作,待到春去夏来,即可返回京城。
五品的官阶更多是为了便于行事,一旦春季的任务完成出色,晋升为四品官员指日可待。
这对于魏府而言,无疑是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魏母得知后,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临行当天亲自送到了门外。
此时的蒋璐璐已怀有六个月的身孕,魏崇楼满怀抱负,承诺道:“璐璐,放心吧,我会速去速回,一定在我们的孩子出生前,让他能自豪地说他有一个四品的父亲。”
蒋璐璐眼中含着泪光,尽管不舍分离,但想起魏崇楼获得皇上的重用时的那份喜悦。
她强忍泪水,面带微笑鼓励道:“崇楼,我相信你。有任何消息,别忘了来信,我和孩子会一直等着你回来。”
魏忆雪的及笄之礼将近,魏崇楼留下一支精致的玉簪作为礼物给妹妹,随后踏上了赴任的旅程。
魏母虽然明白儿子数月后便会归来,但仍旧难掩心中的不舍,她凝望着马车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视线之外,这才缓缓转身,回到了长乐堂,心中默默祈祷儿子平安归来。
那个夜晚,月光如洗,清辉洒满整个魏府,为即将到来的喜庆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庄重。
为了确保女儿魏忆雪即将举办的及笄礼尽善尽美,魏母特地选在这个宁静而祥和的时刻,将蒋璐璐请至自己精心打理的小院中。
院内,花香浮动,一盏盏灯笼透出温柔的光,映照在二人身上。
魏母上下打量着蒋璐璐,眼神中带着几分期许与审视,随后语重心长地道:“璐璐啊,你瞧瞧,楼儿因为公务繁忙无法分身,而雪儿作为他唯一疼爱的妹妹,在这样重要的时刻,我们怎么能让她受半点委屈呢?我希望你能多费心,广邀一些家世显赫的宾客,让雪儿的及笄礼不仅成为她人生中的美好回忆,也是对咱们魏家声望的一次彰显。”
此时,魏忆雪乖巧地立于母亲身旁,眼中闪烁着羞涩却又不失聪明伶俐的光芒。
她偶尔偷偷瞄向蒋璐璐,试图捕捉到对方任何一丝不满或抵触的情绪,以便及时汇报给母亲,维护自己的利益。
自从那件有关嫁衣的风波之后,蒋璐璐心中对魏母的好感早已消失殆尽,对筹备魏忆雪及笄礼一事更无半点热情。
她语气平淡,略带推托之意:“娘,我那边的烤肉饼店正忙于开业准备,实在是分身乏术。况且,我也没什么组织大型宴会的经验,要不,还是麻烦娘亲您亲自操持吧。”
蒋璐璐内心清明如镜,深知这类事情干好了是应该的,一旦出了差错,则可能引来无数非议,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差事,谁又愿意主动承担呢?
魏母闻言,脸色略显阴沉,“璐璐,这也是为了让你有机会学习和成长。毕竟,我年纪越来越大,这些家族事务终归需要有人来接手。将来,魏家的门面靠谁来撑呢?关于雪儿的及笄礼,一切事宜你就负责到底吧,这关乎到她的终身幸福,务必细心周到。”
及笄礼不仅象征着少女步入成人世界的仪式,更是对娘家社会地位与重视度的一种展示,对女子未来夫家的选择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
传统观念中,女方家庭地位的提升往往仰赖于婚姻,魏忆雪未来的婚事能否圆满,及笄礼的成功与否占据了极大比重。
魏母自然希望女儿的及笄礼能够成为完美的开场白,为她吸引到门当户对的佳偶,这份期盼与重视,不言而喻。
蒋璐璐表面上答应下来,实则并未放在心上,尤其是涉及到邀请宾客的环节。
由于过去在宫宴上发生的不愉快,她与京城中不少权贵夫人之间已产生了隔阂。
自己有事尚且不愿意低声下气求助,更何谈为了魏忆雪而去拉下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