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提及冯东岭了?许秀芳不动声色地侧目一瞥,心中暗自揣测,原来困扰谢春燕的,并非仅仅是媒婆的热心撮合?冯东岭这个名字,似乎成了拨动她心弦的那根隐形之弦。
冯东岭坚持不懈地追求谢春燕已有两年之久,难道这份坚持即将迎来春暖花开?
许秀芳轻轻挑了挑眉,虽然对于谢春燕态度的骤变感到困惑,但她面容依旧平静如水,沉吟少顷,顺着话题缓缓道:“老冯这人嘛,我还真不太了解,这事你得亲自问问翊哥才好。”
谢春燕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言,但那双眸子里闪烁的,是让人难以捉摸的思绪,深邃而又复杂。
许秀芳心中盘算,估摸着谢春燕并不会主动去找谢翊询问,于是又添了一句,语气中带着几分肯定与鼓励:“不过依我看,如果老冯不是个可靠的人,翊哥也不会容许他靠近你半步的。”
“可是,”谢春燕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声音细若蚊蚋,“我比他年长那么多,又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我哪里配得上他呢……”
许秀芳心中一动,这不正是情愫暗生的迹象吗?她直接而诚恳地问道:“姐,你是不是对冯东岭动心了?”
谢春燕的手指微微颤抖,仿佛被戳中心事,她抬起头,目光与许秀芳交汇,那是一场无声的对话,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许秀芳静静地凝视着她,仿佛在这一刻,她成为了谢春燕内心世界的倾听者与见证者。
良久,谢春燕终于微微颔首,那几乎难以察觉的“嗯”声,如同自责的低语,透露出她对自己的不自信,以及对这段感情的不确定。
“姐,你无需自我贬低,你和冯东岭其实非常相配,”许秀芳温柔地安慰,试图驱散谢春燕心中的阴霾。
“可我真的比他年长,还有那段失败的婚姻,”谢春燕反复强调,这些成了她心中难以逾越的障碍。
在这座小县城的三年时光里,她的确比从前更加自信,对很多事情也看开了许多,但在真爱面前,那份坦然却变得难以寻觅。
岁月匆匆,考虑的问题自然也多了几分现实与复杂。
许秀芳没有否认这些顾虑的存在,毕竟在这个时代,谢春燕也无法完全摆脱世俗的眼光。她转换了话题,试图从另一个角度入手:“刚刚媒婆介绍的那位王乐,条件如何?”
“他叫王乐,三十岁,至今未婚,来自邻村,在村里担任记分员,”谢春燕机械地重复着媒婆和母亲的介绍,仿佛这些信息并未在她心中激起波澜。
许秀芳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反问道:“那么,年龄稍长又如何?有过婚史又怎样?”
谢春燕脸上满是不解。
许秀芳进一步解释:“王乐的条件,是不是看起来比冯东岭更为优越?”
谢春燕细细思量,冯东岭没有稳定的工作,经常做些零工,甚至偶尔涉足边缘地带的交易,年纪还比王乐大一岁。
相比之下,王乐显得更加可靠,更加符合传统意义上的“好对象”。
“就连条件优于冯东岭的王乐都对你有意,更不用说那些你未曾察觉的追求者了。如果你真的认为自己不够好,那么这些条件优秀的男士为何偏偏会倾心于你呢?”
谢春燕嗫嚅着:“……也许,他们只是看中了我的工作。”
这一点,她心里其实很清楚。
“工作固然是你的亮点之一,但如果仅仅因为工作,假使你真的如自己所说的那样,年长、平凡、貌不惊人,又怎会有这么多条件不错的男士上门提亲呢?”
许秀芳的话语,如同春风化雨,一点点滋润着谢春燕干涸的心田。
谢春燕被许秀芳这一席话触动,心头涌起一股暖流,泪水几欲夺眶而出,“二弟妹,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许秀芳默默地递上一方手帕,耐心等待她情绪的平复,正待开口继续探讨,门外却传来了动静。
许秀芳原以为是李爸谢母来试汤的味道,转头一看,竟是谢翊提前回到了家中。
“翊哥,”许秀芳迎了上去,语气中带着几分惊喜,“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嗯,今年的假期提前了,”谢翊淡淡一笑,轻描淡写地回答,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许秀芳没有过多追问,自从谢翊晋升为小组长以来,他的时间确实宽裕了不少,平日里紧绷的神经似乎也松弛了几分。
正当她准备与谢翊寒暄几句,享受这难得的闲暇时光时,一个意外的插曲打断了她的思绪。
冯东岭那张总是挂着笑意的脸,突然从谢翊身后的门缝中探了出来,仿佛是特意前来增添几分热闹。
“嫂子好!”
冯东岭的声音里带着特有的亲昵,笑容满面,仿佛能驱散冬日的严寒。
许秀芳笑着回应,眼角的余光却不自觉地掠过了站在一旁的谢春燕。
谢春燕见到冯东岭,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挪动了两步,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既有期待也有几分难以言喻的紧张。
冯东岭显然注意到了谢春燕的存在,但与以往不同的是,他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热情洋溢地打招呼,甚至连脸上的笑容都收敛了几分,只是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