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秀芳注意到了许小花身上发生的微妙变化,她变得更加独立,更有主见,这让许秀芳感到十分欣慰。
“那你一定要小心。”
她再次叮咛,心中充满了对许小花的祝福。
一番细心的准备后,许秀芳与谢翊带着孩子们踏上了前往城市的旅程,而她未曾察觉的是,在她离开不久后,郭顺强那阴霾的身影悄然降临。
许小花见到郭顺强,虽然不再像以往那样惊恐万状,但内心深处依旧升起了一丝不安。
她故作镇定,假装没有看见,径直走向屋内,意图关门了事。
在她看来,此刻的郭顺强就像是路上偶遇的恶犬,只要不主动招惹,应该就能相安无事。
然而,她忽略了,这条恶犬不仅凶狠,而且不分青红皂白,随时可能发起攻击。”
不要脸!见到我就躲,你还有没有廉耻之心?”
郭顺强怒气冲冲地闯入,一把抓住了许小花的秀发,力道之大,让许小花的头皮一阵发麻。
但与往昔不同,她不再是那个逆来顺受的弱女子,她紧咬牙关,不让泪水轻易滑落,那份坚韧与不屈,仿佛在告诉所有人,她已不再是曾经那个任人欺凌的弱者。
哭,真的管用吗?
在这冰冷的现实面前,泪水似乎成了一种无力的控诉,非但无法消解眼前的困境,反而像是一层薄雾,模糊了坚强的轮廓,让人显得更加脆弱,仿佛是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任由命运的波涛摆布。
“你这混账东西,除了对着自己的妻子挥舞拳头,你还懂得什么叫做责任,什么叫做担当?”
许小花的声音穿透了空气,高亢中夹杂着不容置疑的愤怒与悲凉。
这一声怒吼,宛如平地惊雷,震颤了四周的宁静,也让正在院子里忙碌的李桂芳心头猛地一紧。
她正弯腰搓洗着衣物,双手沾满了泡沫,听到隔壁传来的激烈争吵,心中顿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来不及多想,她迅速丢下手中的衣物,顺手抄起旁边磨得锋利的柴刀,心急火燎地朝许小花家奔去。
清晨时分,李桂芳分明看见许小花一家五口有说有笑地出了门,怎么这会儿许小花竟独自在家,还伴随着如此激烈的争执声?
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个让全村人都头疼的郭家又来闹事了。
没有时间去召集更多的乡亲,李桂芳紧握着柴刀,一边奔跑,一边扯开嗓子大声呼救,希望有人能听见她的声音,赶来帮忙。
此时正值农闲季节,村民们大多还在家中享用早餐,并未急于外出劳作。
李桂芳的呼救声如同紧急的号角,瞬间打破了村庄的宁静。
听到呼救,村民们纷纷放下手中的碗筷,不约而同地向许小花家的方向奔去。
在这个紧密相连的小村落里,谁又能做到对邻里的困难视而不见呢?
不远处,正准备离开的谢知也敏锐地捕捉到了三哥家的异样。
他没有片刻犹豫,救人如救火,立刻调转方向,朝着许小花家飞奔而去。
车内的许秀芳感受到气氛的紧张,不安地扯着谢翊的衣袖,声音里满是担忧:“我姐姐不会有事吧?”
谢翊的眉头轻轻皱起,但语气坚定:“别担心,昨晚我送谢知回去的时候,就已经让他多留意一下那边的情况了。”
许秀芳虽然得到了些许安慰,但心中的担忧并未完全散去:“要不,我们还是回去看看吧?”
谢翊理解她的担忧,这次出行本就是为了处理一些家族事务,特意挤出时间。
他轻拍许秀芳的手背,温言道:“随你,货物可以随时查看,但姐姐只有一个。”
谢翊并非不通人情,只是长久以来家族间的疏离让他对某些情感的体会略显迟钝。
而许小花,在这个家庭中的角色,就如同一位慈母,她的付出与牺牲,谢翊并非铁石心肠,自然能够感受到那份温暖与坚韧。
许秀芳感同身受,抱着怀中的小宝,急匆匆地下了车。
谢翊则领着大宝和二宝紧跟其后,一家人的心紧紧相连。
“你先带孩子们回家,我这就去联系我的同学,让他们立刻带上妇联的人过来处理。”
谢翊深知,如果只是单纯地返回,没有一个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案,那么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更何况,既然已经提出了离婚,就不该拖泥带水,干脆利落地解决,以免将来无论是对许小花还是孩子们,都免去了今日的忧虑与恐惧。
“好,我带孩子们先回去,你直接带妇联的人去郭家村,把这件事彻底解决掉。”
许秀芳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决,这份沉重的忧虑,或许正是源于那份割舍不断的亲情,血浓于水,骨肉相连,又岂是轻易就能割裂的?
而在小溪村里,郭顺强那张狰狞的面孔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恐怖,他紧紧抓着许小花的胳膊,恶狠狠地质问:“这些年我供你吃喝,你倒好,恬不知耻地躲到你妹妹家里,难道还想和你妹妹一起服侍别的男人?”
面对眼前这个曾经让她心寒的男人,许小花的眼中满是厌恶,那股情绪如同潮水般汹涌,几乎要将她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