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凝视着前方静谧的河面,深深吸了一口气,冷静地注视着逼近的两名壮汉,他们手握麻袋,一脸凶相。
在关键时刻,她果断弃车而奔,飞快地向河边跑去,一边跑一边挑衅道:“就凭你们?也想拦住我?”
言语中充满了对对手的蔑视与不屑。
炎热的夏日,游泳正是她所擅长的技艺,当陆上之路被封死,河水便成了她唯一的逃脱通道。
“快!别让她跑了!”谢老太太焦急地尖叫,声音尖锐刺耳,穿透夜空。
就在许秀芳准备跃入河中,以水为翼之时,一个熟悉而又温暖的声音划破了紧张的气氛。
众人闻声纷纷转头,只见王一民骑着一辆老旧的自行车,悠悠而来,嘴里还不停地抱怨着路上的障碍:“是谁这么缺德,把大石头扔在这里?”
他那悠闲的模样,与此时的紧张氛围格格不入。
许秀芳的眼中闪过一线生机,仿佛在绝境之中看到了曙光。
她不禁暗叹周小芸和谢老太太的疏忽大意,如此偏僻的小路,却忘了它终究还是连接外界的通道,总会有人经过。
“王工,您这是要去镇上吗?”许秀芳急切地向王一民挥着手,却不敢贸然靠近。
那些被周小芸收买的亡命之徒若对无辜的王一民下手,那么不仅是王一民,连她自己也会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留在河边,至少还有河水可以作为最后的庇护所。
然而,命运弄人,王一民刚刚转过头,准备回应许秀芳的呼喊,一颗突如其来的石块精准无误地击中了他的后脑勺。
刹那间,王一民的身影晃了一晃,随后便沉重地倒在地上,陷入了昏迷。
在那片偏远山区的昏暗暮色中,许秀芳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寒意,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不祥的气息。
她紧紧盯着那几个贪婪的目光锁定在自己身上的身影,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惊恐。
在这个信息闭塞、贫穷落后的山区里,贩卖一个人口竟可轻易换取数千元巨款,这比任何正当营生都要来得快速且暴利。
许秀芳的心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与愤怒,原来,人性之恶并不会因为时代的更迭而有所改变,它如影随形,潜伏在每一个可能的角落。
她所站立之地,四周尽是葱郁的山林,荒草丛生,远离尘嚣,更是电子眼监控无法触及之处。
这样的环境,若是有人被强行掳走,恐怕就连风声都难以传出,更遑论引起外界的关注了。
面对即将降临的厄运,那名身形剽悍的女子显得异常急切,她不停催促着身旁两名同伙加快行动。
其中一名男子手持粗糙的麻布袋,踏着杂乱无章的脚步声,直逼向惊恐中的许秀芳。
然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许秀芳的求生意志被瞬间激发,她犹猛然一跃,“噗通”一声,沉闷地扎进了冰冷的河水中,溅起一片片水花。
女子见状,愤怒得几乎失控:“废物!我养你们难道是为了观赏吗?到嘴的肥鸭也能让它振翅高飞,这个月就别指望我会给你们一分工钱了!”
她的脸因怒气而涨得通红,眼神中透露出痛心疾首的懊恼,心头一滴滴流淌的鲜血。
而在此时,周小芸和谢老太太暗暗交换着眼神,她们的眼底闪烁着不易察觉的狡黠与庆幸。
对于她们而言,人贩子自食其果,无疑是最理想的结局,至少不必再担心事后会被追捕的风险。
另一边,被打晕的王一民终于挣扎着睁开了眼睛,他痛苦地按着后脑勺那肿胀的包块,每动一下都是撕裂般的疼痛,口中不由自主地咒骂起来,声音带着几分迷茫和不甘。
“哪个该死的婆娘,居然敢动老子!”他的目光中既有困惑也有怒火。
周小芸眼见时机正好,立刻给那三名仓皇逃离的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赶紧消失。
三人闻讯,如惊弓之鸟般撒腿就跑,生怕稍有迟疑就会遭遇不测。
他们的逃离正中周小芸下怀,她装作关切的模样,温柔地走向跌坐在地的王一民,伸出手想将他搀扶起来。
“刚才那几个人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善类,还好我们刚好从城里回来,不然可就危险了。”她的声音温和。
王一民闻言,勉强转过头顺着周小芸手指的方向望去,虽然满心愤怒,但更多的是无奈。
“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们,必须把他们抓起来,送到公安局!”他咬牙切齿,语气坚决。
周小芸连忙劝阻:“他们已经逃远了,你的头还受着伤,他们人多势众,万一你不但没抓住他们,反而被反咬一口,那可就麻烦大了。”
谢老太太也适时附和,试图安抚王一民的情绪,提醒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进城接他的妻子。
一想到还要赶路去接妻子,而周小芸又在旁边帮忙,王一民知道,继续追击已经变得不可能。
他望向一旁倒地的自行车,眉头紧锁,疑惑地问道:“我嫂子呢?”
未等周小芸回答,他便甩开了她的手,踉跄地走到河边,四处张望。
心里突然闪过许秀芳刚才呼救的情景,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