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翊见状,连忙提出要背小宝回家,让许秀芳也能稍作休息。
谢翊背上小宝,而她则跟在身后,一家人急匆匆地踏上了归途。
夜风中,两人的脚步声和小宝偶尔的呢喃交织在一起。
回到家,许秀芳细心地为大宝和二宝擦拭身体,轻轻盖上薄被,确保他们不受凉。
谢翊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虽然没有言语,但内心的温暖与感激如泉水般涌动。
往常的日子里,孩子们的生活并未得到如此细腻的照顾。
夜深人静,许秀芳端着装满热水的脸盆走出房间,对正在灯光下专注研究建筑图纸的谢翊轻声道:“今晚我想陪小宝一起睡,这样照看他更方便些。”
谢翊依旧埋首于图纸间,没有抬头,只是微微点头。
夜色渐浓,屋内昏黄的灯光映照着许秀芳泼水的举动,水珠溅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打破了四周的沉寂。
谢翊眉宇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烦躁,他的目光停留在手中的书页上。
许秀芳提出明天去县里的医院。
谢翊猛地抬头,眼神中既有意外也夹杂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柔软。
次日清晨,天空刚刚露出鱼肚白,雾气缭绕中,那条通往县城的土路显得格外崎岖。
老牛拖曳着沉重的板车,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吃力。
许秀芳紧紧拥着小宝,大宝二宝则好奇地四处张望,但更多的是对弟弟病情的担忧。
县医院,当得知孩子们的病情并无大碍时,她紧绷的神经终于有所松懈,但随即而来的是对于经济状况的深深忧虑。
握着手中仅剩的两元钱,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决,为了孩子,她愿意付出所有。
菜市场中,许秀芳精挑细选,每一分钱都要用在刀刃上。
谢翊跟在她的身后,望着她的背影,心中的震撼难以言表。
这个曾经他眼中自私自利的女人,如今变化之大,让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几人在凉亭等待许秀芳。
小宝依偎在谢翊怀中,大宝二宝的对话,充满了对母亲态度的转变的困惑。
这个曾经众人眼中难以接近的“坏女人”,如今却绽放出慈爱的光芒。
谢翊的手指轻轻穿过大宝二宝的发丝,那动作细腻而温柔。
“每个人都有重新开始的机会,妈妈也不例外。”
这句话不仅是对孩子们的安慰,也是对自己内心的一份告诫。
小宝那双清澈见底的大眼睛闪烁着好奇,“爸爸,妈妈会不会有一天又变成以前那样?”
这一问,让谢翊的思绪戛然而止,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错愕。
的确,这个念头他曾刻意回避,现在却被小宝直接挑破。
恰在此时,许秀芳提着满载而归的购物袋回来。
那袋子中不仅有鲜嫩的肉与骨,还有那散发着诱人香气的包子。
她的出现打破了沉闷,却似乎并未立刻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只有小宝,那稚嫩的声音响起:“妈。”
这一声呼唤,对许秀芳而言,不啻于一股电流,瞬间穿透身体。
那一刻,她恍然明白,身为母亲的幸福远超任何语言可以描绘。
当许秀芳将包子递给小宝,另外两个孩子的眼神虽然掠过一丝期待,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然而,小宝分享的本能展现无遗,他不仅喂给谢翊一个包子,还不忘招呼妈妈一同品尝。
这份小小的举动,瞬间照亮了许秀芳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令她的鼻尖泛起一阵酸楚。
等孩子们吃完包子后,谢翊轻轻抱起小宝,安置在板车上,而许秀芳则领着其余两个孩子,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坐上了回家的旅程。
到达工地,谢翊不舍地告别:“爸爸去忙了,乖乖跟妈妈回家,等爸爸回来。”
三个小家伙的小脑袋瓜儿,仿佛商量好了一般,整齐划一地点了点。
“头儿!头儿!你可算平安归来了!”王一民从尘土飞扬的对面工地上飞奔而来,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谢翊望向王一民,只见他胸膛起伏,喘息未定,那份焦灼似乎能感染周遭的空气,令人心头一紧。
“出了什么事?”谢翊的语气虽平静,眼神中已流露出关切。
“大事不好了!我们的测量仪器突然故障,整个上午,大家伙儿束手无策,没有准确的测量数据,接下来的施工根本无法开展!”
王一民焦虑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谢翊闻言,浓眉深锁,没有多言,紧随王一民急匆匆的步伐,迈向工地的方向。
而前往小溪村的路,必然要经过谢翊工地后那座年久失修的老桥,桥面的缝隙中,杂草顽强生长。
许秀芳沉默而坚定,一手牵着一个孩子的手,紧紧跟随在谢翊和王一民的背后,孩子们的目光好奇又兴奋。
“上面给咱们的期限只有五个月,我一大早就跑遍了镇上的修理铺,可人人都说这洋玩意儿太高级,他们修不了,除非送到省城里找专家。”
王一民说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
如果将仪器寄往省城,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