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玩累了的人们也陆陆续续回家休息。
沈嘉和萧逸宸牵着手漫步在京城的大街上,偶有几个商贩还在摆摊,两个有钱又大方的主就从荷包里拿出一张小额银票给他们,权当买下他们的物品,让他们赶紧回家休息。
弄得其中几个胆小的商贩以为遇见了家里有矿的败家子,怕日后会遭到报复,欲将银票还给他们,沈嘉无奈之下只得让他们明日将买下的物品送到护国公府,商贩才知道眼前的姑娘是护国郡主。
以至于后来京城的小贩流传着护国郡主人长得美还心地善良的传言。
另一边,霍萍萍上了马车后,抚摸着生疼的脸颊,心里越发怨恨,恨萧逸宸的无情,恨怂恿她派人去醉仙楼闹事的人,最恨的是沈嘉。
她觉得若不是沈嘉的出现,她一定能嫁给萧逸宸。
丫鬟躲在角落里不敢说话,心里暗暗叫苦,大小姐心情不好喜欢借题发挥,昨日有两个丫鬟已经受伤了,也不知道她能不能逃过一劫。
“过来,躲在那里作甚?难道本小姐会吃了你?本小姐累了,帮本小姐捶捶肩。”
“是。”丫寰怯怯的坐过去,微垂着眼敛认真的给她捶肩。
“你没吃饭吗?一点力气都没有?”霍萍萍转身一脚踹到丫寰身上。
丫寰啪的一下倒在车厢上,‘砰’的一声后脑勺正好磕到旁边的柱子上。
‘嘶’丫鬟疼得呲牙咧嘴。
“起来,装什么装,没有那千金小姐的命就不要有千金小姐的身子。”霍萍萍恶狠狠的说道。
丫寰强忍着头晕眼花,死死的咬着嘴唇让自己清醒,爬过去卑躬屈膝的讨好道:“都是奴婢的错,小姐就莫要生气了。小姐才貌双全……”
霍萍萍眯着眼睛享受丫鬟的服务和阿谀奉承,暂时忘却脸颊的疼痛。
丫寰偷偷松了一口气。
马车很快进入安乐候府,霍萍萍的母亲魏氏听到她回来了,连忙带着丫鬟仆妇去她的院子看她。
当她看见霍萍萍的猪头脸时,顿时眼眶红了,上前抱着她:“我的儿,你的脸是怎么回事?谁打的?”
霍萍萍靠在她怀里,薄唇轻启:“皇太孙打的。”
“他,你是他嫡亲的表妹,他怎么能打你?不行,就算他是皇太孙,我们也不能就这样算了,走,跟娘去见你父亲,然后去找你祖父,娘一定要为你讨回公道。”
霍萍萍眼底划过一丝得逞的笑意,她故意不让丫鬟给她抹消肿的药膏,等的就是这一刻。就算萧逸宸和安乐候府不亲又如何,安乐候府始终是他的外祖家。
霍萍萍的父亲霍靖南见到她的猪头脸时,倒不像她母亲那么激动,而是平静的问道:“你做了什么事?让皇太孙不顾两家亲戚的脸面而打你?”
霍萍萍蓦地抬头看向她父亲,她想不明白素日里像个隐形人一样,对什么事都毫不在乎,毫无主见,懦弱胆小,对她们几兄妹还算疼爱的父亲,为什么会直接问她做了什么事让皇太孙生气。
他不是应该直接带着她去找祖父的吗?
这和她想像中不一样。
霍萍萍的心开始慌乱,眼神有些闪躲。
霍靖南静静的看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魏氏却不干了,怒气冲冲的质问道:“夫君,你什么意思?女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不想着去给她讨回公道,反而在这逼问她。平日里胆小懦弱,任人欺负就算了,现在女儿都被人打脸了你还这样,你还是不是男人?”
霍靖南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眼神古井无波,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样。
魏氏是后母设计让他不得不娶的女子,小门小户出身,他父亲是个小商人,从小在市井生活,心肠不算太坏,但头脑简单,目光短浅,且爱斤斤计较,属于被人坑了还笑嘻嘻帮别人数钱的那种。
这些年没少被后母唆使干一些不是那么光彩的事,幸好几个儿子在前院跟着他,不然就被她教歪了。
萍儿一直跟在她身边,受她和后母的影响,性子已经养歪了。
前几年父亲见宸儿得皇上看中,有心修复他和安乐候府的关系,便提议让萍儿去东宫陪妹妹,他开始是不答应的。
后来想到妹妹一个人着实孤单寂寞,有萍儿去陪她说说话也挺好的,便答应了。
本以为萍儿到妹妹身边长了见识,整个人会脱胎换骨的,现在看来终究是他太过想当然了。
宸儿不会无缘无故打萍儿,定是她做了什么事让宸儿生气,才会打她。
他这辈子年少为了兄妹俩平安长大不得不隐忍,谁知道,忍着忍着,竟然忍成了习惯。
以致于妹夫刚去没多久,继妹要嫁给宁王做侧妃他也无力和父亲后母抗争。
那时的妹妹正是需要人陪伴的时候,父亲和后母却在欢欢喜喜的为继妹置办嫁妆,这样的亲人,妹妹能不心寒吗?
现在宸儿长大了,还被封为皇太孙,前途一片光明,他父亲和后母想摘桃子了,凭什么?
他这个做大哥做大舅的没能力护着他们母子,但是不让安乐候府别有用心的人去打扰他们的生活还是能做到的。
霍靖南想了这么多,实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