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江夏开口,周承磊抢先道:“大嫂,明天早餐我来做。江夏还没退烧,医生说不能太劳累,这几天家里的活计还是辛苦你和我妈一下。”
田采花的脸立马就拉长了。
她直接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低声”咕哝:“真是个个都是千金小姐的命,只有我是丫鬟命,没有人家身娇肉贵,皮粗肉厚的,一早忙到晚也不病!”
田采花去了厨房给小儿子倒热水冲凉,将锅盖瓢盆摔得“砰砰”直响。
“明天早上我还是起来做早餐吧!”江夏道。
轮着来做很公平,她没有意见,也不习惯白吃白喝。
周承磊诧异地打量了她一眼,又继续低头挑蟹肉:“不用,我起来做就行,大嫂只是刀子嘴,你别放心上。”
倒不是他宠媳妇,他只是觉得江夏今天走几步路都晕,怎么起来干活?
而且她就算不晕,也是一心想要离婚,指不定明天就回娘家了,何必还让她起来给一大家子做一顿早饭?
周父和周母在院子外面乘凉,听见了田采花摔摔打打的声音,周父皱眉:“一会儿你问清楚承磊是不是要离婚,要离赶紧离。”
这家无宁日的日子周父也受够了。
周母想到江夏好像变了:“要不再看看,你吃饭的时候没看见江夏好像变了。这才结婚几天,这么快离婚不是让人看尽笑话?”
“算了,狗改不了吃屎!你现在是还没让人看够笑话?”周父一脸嫌弃地摆手兼摇头。
变?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哪有那么容易?
而且看小儿媳那娇娇滴滴,什么都不会干的样子,周父就觉得离了准没错,不离才受罪。
什么都要儿子侍候,衣服都是儿子帮她洗,这哪是娶媳妇?这是娶了个公主!
她就该嫁去有钱人家当少奶奶。
他们周家庙小供不起她这位公主殿下。
娶媳妇还是得娶结实,高大的,力气大,会干活。
*
周承磊剥完蟹后,就去了灶房从大铁锅里勺了两桶热水,兑好水温,然后提进了冲凉房。
江夏和周舟刚吃完,她让周舟去找哥哥玩,她收拾碗筷。
周承磊走了进来,接过她手里的碗筷:“我来收,热水提进去了,你先去洗澡。一会儿其他人还要洗,你尽量快点。”
周家人多洗澡都要排队,周父和大哥明天要出海,几个侄子要读书,需要早点睡。江夏每次洗澡没有一个多小时都不出来,让她等其他人先洗好她再洗她又发脾气。
一家人都怕了她。
江夏听了就没再说什么,别人洗澡水都帮你准备好了,你还好意思拒绝吗?
她直接回房间找衣服去冲凉。
没有自来水,没有浴霸,江夏用着不顺手,有点不习惯,但她适应性强,直接脱衣服洗澡。
周承磊添了水在大铁锅里继续烧,让爸妈和侄女一会儿有热水洗澡,然后将碗筷洗了。
田采花给小儿子穿好衣服出来见周承磊在洗碗,抿了抿嘴。
也就小叔子脾气好,如此惯着他那婆娘。
江夏都给他戴绿帽了,还对她如此好。
要是她是小叔子,早就大耳刮子呼过去了,还会对她好?不拿扫帚赶她出门已经是仁慈了。
她问道:“小叔子,你今天下午说的话没忘吧?”
他说要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周承磊下意识看了冲凉房一眼,回了一句:“我没忘。”
田采花满意了,又叮嘱了一句:“离婚记得将彩礼也要回来,别犯傻,手都没摸过呢,别亏了!大嫂也是为你好,那两千元拿回来,还能再娶一个好的。江夏不值得你对她好!还有医药费,该要回来的都要回来。”
她嫁过来时小叔子才是个半大小子,她将他当儿子疼爱才说这话。
周承磊没出声,大嫂的话他不认同,索性不说话。
田采花见他不说话觉得他不识好歹,就出去找几个儿子回家洗澡睡觉。
那几个臭小子吃完饭都不知道死去哪儿了!
周父周母走了进来,看见儿子在洗碗。
周父心中不悦,更坚定自己的想法。
周母心中不悦又无奈,但见儿子快洗好了就没再上前帮忙,叹了口气:“阿磊,你一会来我房间我有话和你说。”
周承磊应了一声,“好。”
周承磊将洗干净的碗放到厨房的碗柜里,就去了父母的房间。
今晚必须给家人一个交代了。
一
江夏冲完凉出来,天井里已经没有人了。
她没看见洗衣粉或者洗衣皂在哪里,也不知道这年代用什么来洗衣服,打算等会儿问问,就将衣服连同搪瓷盆抱回了房间,放在角落。
这是她在房间里看见的面盆,新的,应该是结婚时置办的,她才敢拿进来放着。
周承磊从父母房间出来,看见冲凉房的门打开了,知道江夏冲完凉回房间了。
他就来到房间外,轻轻敲了敲门。
这本来是他的房间,但结婚后他都是在侄子的房间打地铺,今晚他是有话和江夏说才会进来。
房间里,江夏正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