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磊来到床边,居高临下看着江夏,接近一米九的挺拔身姿,让他看起来像高山一样,冷峻沉肃,气势强大,非常有侵略性。
江夏也看着他。
原主喜欢白净斯文,温文尔雅的,但她不喜欢,她就喜欢这种无论五官还是气质都非常有侵略性,冷峻、禁欲、气势强大的。
看看他这身材,宽肩窄腰,大长腿,白衬衣挡不住若隐若现的线条……
这身材绝了!
周承磊发觉江夏看他的眼神不一样了,之前是满满的嫌弃,现在是……
只差没流口水了。
果然脑子烧坏了!
“我带你去卫生院看看。”他冷冷的开口。
“哦,好,谢谢。”江夏没有逞强,这具身体应该还在发烧,浑身都疼。
穿都穿过来了,总不能躺着等死,身体不舒服就得趁早治。
她掀被下床,双脚一落地,便眼前发黑,一阵天旋地转……
然后她被一条强有力的手臂揽入一个结实的胸膛里。
江夏整个人趴在他身上,哪怕晕眩感还没过去,她也清晰的感受到什么叫铜墙铁壁。
这胸膛也太结实了吧?
这手臂也太有力了吧?
怎么练的?
她下意识的摁了摁,捏了捏。
周承磊:“......”
他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放回床上。
“我去生产队借辆拖拉机。”声音冷冽。
江夏看着大步离去,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挺拔身姿。
捂脸!
刚刚她又将人调戏了吗?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将人吓得落荒而逃了。
就在十分钟前,她刚醒过来,以为做梦,就对对方“上下其手”调戏过一次。
周承磊步履生风的走出家门,连周母问他去哪都没有听见。
那女人果然病得不轻,都烧傻了!
*
十分钟后,江夏坐在轰隆隆的拖拉机上,身上被薄被包得严严实实。
被子是周承磊帮她裹上的,人也是周承磊抱她上拖拉机的。
田采花看着周承磊忙前忙后,抿嘴心想:人家都不稀罕他,还将人当宝,简直犯贱!
她还是没管住嘴,忍不住道:“我看江夏挺精神的,不用去医院吧?谁没有发烧的时候?熬一熬就过去了。何必去医院花那冤枉钱?”
江夏坐靠在拖拉机的车斗上,虚弱的道:“大嫂说得对,发烧不用去医院,熬一熬指不定好了。幸运的能省下十元八元,不幸的烧成傻子,到时候大嫂养我一辈子,倒霉点,万一烧死了,大嫂替我给我爸妈养老就行了。”
田采花:“……看来真的病得不轻,去吧!赶紧去,不看好别回来!”
反正花的又不是她的钱!
拖拉机轰轰隆隆,跌跌撞撞的走在坑坑洼洼的乡村小路上。
路上遇到几个扛着锄头,提着菜篮或者挑着水桶的妇人,她们看见周承磊开着拖拉机带着江夏,好奇道:“承磊,这么晚了你们去哪?”
“开着拖拉机出去,是去市里吗?”
大家的视线都忍不住落在江夏身上。
江夏一个都不认识,也没打招呼,只保持礼貌的微笑。
“出去一下。”周承磊回了一句,拖拉机便“突突突”开过去了。
身后的几个妇人忍不住讨论起来。
“你说周承磊是不是连夜将人送走?”
“百分百是!江夏都跟人跑了,周承磊头顶都绿得出油了,还能要她?是我早就赶她走了!”
“一看那女的长成那样,就知道她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两人估计是去离婚。”
“周家家境也不错,新房子都盖了,又有船,周承磊也是个有本事的,她咋还看不上?”
“周家算什么?周承磊要是没将工作让给他二哥也还好,现在他就是一个打渔的。人家江夏是城里人,听说爸是当官的,妈是厂长,她自己有文化,家里又有钱,自然看不上周承磊。”
“所以娶媳妇就该娶门当户对的,一个打渔的娶什么有文化的?有文化的一看就不是个会过日子的。娶了也留不住,离婚也不知道彩礼能不能要回来......”
“那彩礼听说给了两大千,是不是?”
“鬼知道......”
拖拉机轰隆隆,村里妇人的八卦声江夏没有听见。她趴在拖拉机车斗的边沿,欣赏着夕阳余晖下,村道两边辽阔的田野。
空气真好,连风都无比温柔,还带着淡淡的海洋气息。
江夏从书里知道这是一个渔村,离海洋很近,村民大多以打渔为生。
突然拖拉机停了下来,风里送来一股浓郁的异味,江夏还听见了一阵“咩咩咩”的羊叫声。
她探头一看,一个身穿白色碎花连衣裙的年轻女子正拦着一群黑羊在小路上,不让它们过马路。
年轻女子拦下羊群,笑看着周承磊甜甜的道:“周大哥,你先过。”
周承磊停下了拖拉机,没听见她说什么,但是猜到了,他用手指了指小路的另一头:“你先过。”
说完这话,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