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安咬着唇,如同落水狗,转身快步离开。
李斯珩从楼上下来,看见时安安背影消失在视线。
沙发处,边月模样高傲。
李斯珩看向边月,轻声:“你不打算让时安安离开剧组吗?”
“一码归一码,工作和私事我不想混为一谈,”边月顿了顿,笑笑,“何况,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李斯珩脸色一沉,又听边月说:“半小时前我已经联系了uncle,谈谈退婚的事,算算时间,他们应该快到了。”
李斯珩握在楼梯扶手的手,收紧。
“你一定要做的这么绝?边月,你现在退婚,你考虑过后果吗?”
“李斯珩,我是边家大小姐!我有我的骄傲,你想用我父母的遗产威胁我同你假结婚,不可能!”
边月冷了脸,背靠在沙发上,“遗产没我点头总归没人能动,大不了在瑞士银行放一辈子!我死了全部捐出去!也算好事一件!”
李斯珩好像第一天认识边月,眼前这个边月,一样的是从未变过的高傲娇气,不同的是,他本以为边月骨子柔弱,没人拯救就会无助哭泣。
可她分明宁为玉碎。
李斯珩一阵心惊。
而边月顿了顿,再度开口,更冰冷,“我知道世家联姻,很多女子只要丈夫不在外面搞出孩子就能粉饰太平,一心等丈夫玩到老回来,还能谢谢上帝,说声浪子回头!但我边月做不到!我的男人,只能是我的!”
两人之间寂静到空气都焦灼。
李斯珩表情僵硬,温雅脸庞一片阴霾,他走到边月面前,手握成拳,正欲开口,边月已经起身。
她手中是在震动的手机,她拿起,朝着李斯珩示意,“刚处理完时安安,uncle就到了。”
边月声音平淡,“李斯珩,我今天就替你实现愿望,放你自由。”
李斯珩只觉呼吸不畅,他脑子一片空白,边月已经潇洒往外走。
李家大厅,李斯珩的父亲李听墨和母亲唐雨薇都到了。
唐雨薇年近50,保养得宜,穿中式刺绣常服,头发挽起,面容娴静。
她看见边月,便笑着走向她,柔声道:“我刚刚来的路上还在说呢,今天难得好天气,想带你和斯珩一起,我们一家人很久没出去聚餐了。”
边月微笑,感受到唐雨薇已经熟稔的握紧了自己的手。
她们的姿态亲如母女,放眼整个香江,没几个大家闺秀能同未来婆婆相处的如此好。
偏偏边月今日来,是要亲手斩断这份好。
边月跟从唐雨薇的脚步,在她身侧坐下。
“谢谢auntie什么都向着我,这么多年在李家,auntie一直对我很好,我很感激。”
唐雨薇见她乖巧,和一旁一言不发的李听墨交换眼色,之后才看向边月,缓声道:“你这孩子,你也知道auntie心疼你?那你还闹小孩子脾气,说要和斯珩解除婚约?”
“我没有闹脾气,我和斯珩之间早就出了问题,之前我一直视若无睹,可现在我想正视这个问题。”边月抬头,望向李听墨:“uncle,我和斯珩的婚约,到此为止吧。”
李听墨眼中划过愤怒,他严肃板起面孔,“是不是李斯珩这个臭小子欺负你了?边月,你不用怕,我和你auntie不可能帮着这个小混账!”
他话落,李斯珩已经走进来,他恢复了一贯的温润平静,开口道:“这段婚事,确实是没必要。”
这话无疑火上浇油,李听墨大步走向李斯珩,父子二人就这么在门口对峙。
“李斯珩!边月可是边家夫妇唯一的女儿,你忘了你把她接回李家的时候,你在边家灵堂说了什么吗!”
李听墨声音冷沉,满是怒气:“你说你要照顾边月一辈子!”
边月坐在唐雨薇身边,看着李家父子剑拔弩张,心中难免慌张。
在边月的记忆中,李斯珩和李听墨之间,永远都是生疏礼貌的。
可现在这个样子,若说深仇大恨,也丝毫不为过。
“爸,”李斯珩轻扯唇角,再添一把烈火:“我当年不过18岁,你们要我承担另一个人的人生!我照做了,但是我现在累了,这个包袱我想甩掉,不行吗?”
包袱?
边月的面容染上苍白。
原来所谓的救赎,从一开始,就是李斯珩的不情愿吗?
而李听墨手指着李斯珩,颤抖指点半晌,才怒不可遏道:“你真是有本事啊李斯珩!你现在是想气死我!”
“我和边月之间,没有可能。”李斯珩视线越过李听墨,看向边月,“就按照边月说的,取消婚约吧,这也是我的意思。”
“管家!”李听墨沉声道:“上家法!”
一直端坐,面容慈善如菩萨的唐雨薇脸色大变,起身,“老公,斯珩的身体不好,你不能用家法!”
可是管家已经拿着手腕粗的黑色藤条递给李听墨。
藤条浸过桐油,打在身上伤痕半月不会好,要是多打几下,就是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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