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雁立马将马车停住,他以为燕宁出了什么事,连忙打开一侧车厢的门,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陈大人不必担心,我只是想给燕朗找个伺候的婆子。”
陈东雁目露疑惑:“在这里找?”
燕宁笑了笑:“找到了。”
别说陈东雁不解了,就是念蝶和燕朗也不解,三个人都看着她,她却没有看他们,而是将车帘掀起来,看着外面。
妇人急急的道:“掌柜,我什么都能做的,洗衣做饭洗碗打扫庭院,我样样拿手,我也不要工钱,给我一个住的地方,管我一日三餐,不让我挨饿受冻就行。”
掌柜打量审视着她,觉得凭白无故得到这么一个苦力,还不错。
他正要开口,燕宁抢先道:“我正缺一个妈妈,你愿意来我这里做工吗?”
妇人听到身后的声音,转头看了过来。
燕宁冲她露出笑容:“我有个弟弟,在圣哲学院上学,身边正缺一个全能的妈妈,你若能来,我给你开一个月五两的工钱。”
一个月五两,算是很高很高的工钱了。
妇人有些不相信,但抬眼一望,看到了赶马车的陈东雁,妇人不认识陈东雁,但妇人认识那一身官服,官服跟寻常的服装不一样,上面都有官印标记。
妇人心想,这是官家小姐吗?
想到那个忘恩负义的男人,妇人心里又悲又恨,她之所以没有回娘家,也没有离开归阳城,就是不甘心,她要在归阳城里落地生根,她要看着那个男人不得好死。
妇人走过来,她又冷又饿,昨天被赶出黄府,她身无分文,好在银卫军们帮了她忙,给了她一些银钱,但并不多,只够更换掉身上的湿衣服,要不是她有个手镯,稍微值点钱,去当铺换了些银钱,勉强撑过一天,她就要饿死冻死街头了,如果今天再找不到工作,下场可想而知。
妇人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一个月五两的工钱?”
燕宁说:“你只要尽心照顾我的弟弟,我就不克扣工钱,一个月五两,白纸黑字,绝不欺骗。”
妇人说:“我跟你走。”
燕宁说:“上来吧,我们正好要回去。”
妇人很快上了马车,上来后看到马车里面还有另外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姑娘,一个是孩子,妇人立刻明白,这个孩子就是弟弟,另一个姑娘大概是奴婢。
妇人不多说话,点头跟每个人打了个招呼,规矩坐在一边。
念蝶看了妇人一眼,也认出来妇人是谁了,眸子瞪时鼓圆了,她望着燕宁:“美……小姐……”
“回去再说。”
念蝶便闭上了嘴巴。
燕朗看了妇人一眼,心知这个妇人以后是要照顾他的,他不动声色地将她打量了一番,觉得是个老实的,不过到底本性如何,相处之后才会越发明白。
马车驶进宅子,一行四人下来。
燕宁进屋,念蝶跟上,燕朗也跟上。
妇人顿了顿,也跟上。
燕宁问道:“会点炉子吗?”
妇人立马说:“会的。”
燕宁说:“那你去把炉子点上,屋子里有些凉。炉子和炭都是刚买的,在墙边库房。”
燕宁让念蝶带妇人去,两个人很快回来,妇人当着燕宁的面,将炉子点着,很快一股暖气就传了过来。
妇人动作麻利娴熟,一看就是做惯了这样的事情,燕宁原本还担心她是个夫人,没做过事情,怕做不好,这么看下来,她当夫人的时候,也是事事亲为。
燕宁问她叫什么名字,妇人说:“我叫李雀枝,原是……”
“你原来是什么人,我没兴趣知道也不想知道,你要清楚的是,你现在是什么人,你若同意留下来,便是这个宅子里的李妈妈,若有别的心思……”
“我没别的心思,小姐说的对,以前我是什么人,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现在是什么人,我能认清自己,只要小姐愿意接纳我,我一定将少爷照顾好。”
燕宁要的就是她的保证,她笑道:“那我们签契约吧。”
有陈东雁在,这件事情就很好办,速度也快。
陈东雁又当了一趟跑腿,去官府那边立身契,回来把李雀枝的身契给了燕宁,燕宁收好,向李雀枝交待一些事情。
陈东雁扫了一眼燕朗,心底有些想亲近这个孩子,所谓爱屋及屋,他喜欢燕宁,也想对燕宁这个弟弟好。
他打算给燕朗买把剑。
虽然此举有些不妥,但陈东雁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意。
他对燕宁说他有点儿事情要出去,燕宁自不会拦他,也不问他有什么事情,任他走了。
燕宁说:“李妈妈,燕朗一日三餐要在家里吃,今天年三十,我晚上也会过来,你包些饺子吧?我一会儿给你些钱,你下午就准备,明天是春节,你也给自己换身新衣裳,门口也要贴对联,你买些对子回来,让燕朗写,上午的时候我给燕朗做了几套衣裳,可能下午或晚上会送过来,我若不在,你就收了,厨房里没什么东西,你该买什么就买什么,该给的钱都会给你,但你也不能乱用,每日开销都列个单子,你若不会写单子,报给燕朗,让燕朗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