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昌在府上还是很有威信的,他一声吩咐之后,很快有下人们打了四桶水过来。
罗茗儿一见黄昌也不帮她了,知道再胡搅蛮缠没用,她只得哭道:“要罚也只是罚臣妇一桶水啊,怎么能算四桶呢,当时外面确实有四个人,但臣妇只是让下人们泼了一桶水啊!”
杨孝理勾起唇角冷笑道:“终于承认是你作的恶了。”
罗茗儿:“……”
原来他在套她的话。
黄昌看看自己的小妻子,再看看杨孝理,心惊肉跳的很,他真的害怕杨孝理再做些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立马冲着下人们大喝:“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点动手,别让杨大人久等,杨大人贵人事忙,耽误了杨大人巡街,你们担待的起吗?”
他一脚踹向其中一个下人,下人反应过来,提起水桶就往罗茗儿身上泼。
罗茗儿脸色发白,黄昌实在不忍心,但想到自己的官途,也怕逢生变故,只得无动于衷地看着。
这么寒冷的天,罗茗儿穿的很厚,但跟刚刚宁素素一样,穿的厚,是很保暖,可泼了水,就如挂了冰刀子在身上。
罗茗儿当下就冷的牙齿打颤,衣服穿的厚,倒也不会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只是被下人们泼了四桶水,她夫人的颜面算是全没了。
罗茗儿红着眼睛,泪水流出来。
黄昌有意为她求情,对杨孝理道:“杨大人,这样可以了吗?”
“外面石板上的水还没擦干净呢。”
“……”
黄昌商量道:“让下人们去擦,可行?”
杨孝理看了罗茗儿一眼,觉得让她这样去擦外面的水,大概会死过去。
他只是为了宁素素,教训一下这个敢往宁素素身上泼水的女人,没想过要人命。
想了想,说道:“下不为例。”
然后收兵,走了。
刘磊看着身边的男人,小声说道:“卫长今天有些反常。”
“嗯?有吗?”
“有,卫长你以前可不会这么得理不饶人啊,银卫军们受百姓们喜欢,就是因为银卫军们比较温柔啊。”
温柔?
确实,银卫军们护卫皇城,却不是以严厉出名,而是以温柔出名。
杨孝理说:“今天心情不好。”
“怎么了吗?”
“没什么。”
杨孝理才不会承认自己是因为吃醋,这才心情不好。
当然了,吃醋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他不能让宁素素吃亏。
他是银卫军卫长,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护不好,他当什么卫长。
燕宁一行人回到画铺,燕宁让秋纹给宁素素再拿个棉披风出来,顺便拿个暖炉,又带宁素素去了后院厢房。
张氏听说她们回来了,也到厢房里来,见女儿冻的嘴唇都紫了,忍不住问道:“这是怎么了?”
燕宁把刚刚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张氏脸色微变,忙拉了宁素素的手,看冷不冷,再去摸她的额头,看发不发烧。
张氏道:“怎就遇到这事,真是晦气,不行,素素,我们先回家,娘让孙妈妈给你煮姜茶,你喝了暖暖身子,这么冷的天,要是冻着了可不行,马上就春节了。”又对燕宁道:“中午回宫还是去宁家?”
燕宁说:“宅子还没买好,不回宫,我与三舅母一起先去宁家。”
“好。”
宁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之家,却也有一些积蓄,府中原本有一辆马车,平时谁出门谁用,以前张氏没开画铺,那马车多数都是何氏在用,毕竟她打理包子铺,经常要出门,张氏开了画铺后,马车不够用了,张氏就自己买了一辆,有了马车,她和宁素素出门就很方便了。
坐马车回到宁家,先去见宁老爷和宁老夫人,两个老人看到燕宁,高兴的不得了,拉着她的手问东问西。
宁祥还在粮草营,宁原还在圣哲学院,两个人都没回来,何氏在家,听说燕宁来了,也立马到宁老爷和宁老夫人这里来,跟燕宁说话。
知道燕宁是出来买宅子,何氏道:“先前写信说燕朗要来,我以为是要住在宁家的,却原来,不住宁家吗?”
燕宁应道:“燕朗若住宁家,我便依他,那以后就劳烦大舅母多照拂了,燕朗若不想住宁家,那便住我给他买的宅子里。”
何氏道:“一家人说什么劳烦不劳烦,如果他住,我自然会好好待他,如果他不住,我也会时常去看他的,毕竟他一个十岁的孩子,一个人住外面,着实叫人不放心。”
确实是一家人,却又扯的有些远,如果是燕宁和燕云,倒真的能称一家人,搁燕朗这,就有些偏差了。
燕宁相信宁家人会好好对待燕朗,就怕燕朗自己不愿意住。
燕宁道:“这要看燕朗的选择。”
何氏问道:“宅子买好了?”
燕宁摇头:“没有呢。”
何氏问道:“想买个什么样的宅子,心中有什么想法吗?归阳城四条街,你打算在哪条街上买?”
燕宁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了何氏听,何氏比张氏人脉广,对归阳城里的大事小事知道的比较清楚,听了燕宁的想法之后,何氏道:“东街没宅子售卖,但南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