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声混合着痛呼声!
惊慌又混乱的场面中,盛之彦几乎要站不住往后倒,腹部鲜血从衣衫染下,滴着血珠。
祁之西立刻将他从身后扶住,眸色惊惧,鱼青影更没有想到会突然冒出来一个持刀的男人!
这个人冲着谁来的!!
而灯光下,那平头胡子拉碴的持刀男人似乎也惊觉捅错了人。
怨毒的眼睛已经望向了被盛之彦护在后面的人脸上。
是祁之西!
胡子男想要发狠把刀抽出来,再度刺向要刺之人!
这刀子要是从伤口里拔出来,那就会造成鲜血快速流失,简直是二次伤害!
就在这时候!
鱼青影惊慌眸色压下,劈手上前,劈在那男人手腕上的骨头上,震麻之下,他脱手。
鱼青影盯紧了这时刻,忽地擒住那男人的手腕一个往后撇动,让他彻底脱手离开还插在盛之彦腹部上的刀子。
然后发起狠抬起一脚就朝着这男人膝盖用力踢去!
男人膝盖一软,往后跌倒。
酒店保安匆忙冲过来将持刀男人按压在地上,那胡子男大骂,“放开我!叼你老母啊!祁之西!踢假球害我倾家荡产!!我要杀了你!”
一连串撕天吼地的咒骂声从那疯狂杀人的男人嘴里冒出来!
祁之西那琥珀色总是如星光璀璨明亮的眼眸阴暗下去。
但他什么也没说,任由那个人大骂,只是颤抖着手脱下外套摁住盛之彦腹部刀柄出往外流血的伤口。
大声叫着救护车。
而救护车几乎很快来到。
盛之彦送去医院,被推送进了手术室。
鱼青影坐在医院走廊长凳上脑袋发晕,心绪不宁。
之前在救护车上,她看着阿彦腹部的刀扎得那么深,衣服染红了鲜血,奄奄一息的好朋友,伸着手想要握住她的手,虚弱地与她说着话。
说如果这辈子没办法活下来了,那就下辈子还做好朋友。
他努力撑着笑,忽然又改口。
说最好还是做一家人吧。
最好还是做一家人。
她闭上眼睛将头埋在双腿之间,强撑着的情绪还是绷不住。
眼泪再也受不住控制地往下流。
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他们明明那么年轻,怎么能够这么年轻就死掉,就能去谈下辈子。
他们明明才18岁。
不是还说好要去看画展拍卖的吗?不是还要看她在赛场上继续为女子足球做出一点点努力的吗?
为什么……
眼泪越流越多,怎么也止不住。
为什么手术的时间那么长,长到她真的害怕失去,真的害怕再也见不到他。
小时候相处的事情忽然一幕幕在脑海里闪过。
欢笑的,愁苦的,无忧无虑,又天真童趣的。
鱼青影脑袋趴下埋在双腿之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上一次这么绝望,是她亲眼看见母亲从楼上跃下地面。
那鲜血染满了地面。
那好生生的人,血肉模糊。
脑海里再次布满了鲜红色,血一样的颜色,她脑袋发晕,感觉眼前闪过一阵阵白光,连坐都要坐不稳。
她从长椅之上跌下,一旁同样忧心焦虑充满愧疚的祁之西见了心乱之下连忙去扶她。
不过,有人先一步伸手而来。
是盛聿怀。
祁之西在去医院的路上颤抖着手打电话通知而来的大佬。
大佬高大冷漠的身影裹挟着自带上位者的威慑力而来,他伸手扶住了歪倒而下的人,女孩一双哭肿红通通的眼睛疲倦伤心地凝视着她。
像是看见什么救星一样。
她忽然用力握住他的手,虔诚又卑微地恳求着,哭着求他,“哥哥,救救阿彦,救救阿彦。”
盛聿怀低头垂眸看着女孩一遍遍哭着求他,求他救阿彦。
他从未见过哭得这样伤心的女孩,那双澈亮的眼眸溢满了泪水,就算是因为吸血被揭穿的奇怪身份,仿似逼入绝境,她也没有哭过。
哭得这样伤心。
阿彦是女孩心中最在乎的人,他们青梅竹马。
他将他们从福利院一起带回来这里的时候,就一直都知道。
盛聿怀漆黑眸光微深,抽出手帕交到她的手上,低冷略微沙哑的嗓音落下仿似一颗定心丸。
他说:“放心,不会有事。”
不久,医生出来,擦着汗道:“病人手术成功,病情稳定,那刀扎破了内脏实在是凶险万分,还好送医及时。”
说完,这位业界出了名权威的一刀手,朝电话特意安排他手术的盛聿怀点个头示意,“盛先生,还好弟弟没事。”
盛聿怀看着已经起身朝着推着移动病床过去的女孩,视线收回,微抬下巴,淡声道:“辛苦。”
……
vip病房。
鱼青影原本在病房内守候照顾,但自从盛爷盛从山来了后,连同祁之西两个人一同冷沉着喝令了出去。
这里有专门的医生护士,家里的管家佣人,也许根本用不上她们。
但也许最重要的是,盛先生讨厌事情发生起因